如此說來，陵雲一定是在很疲憊的情況下完成這麼一件事情的。

而這肇臨...

在那麼一個時候，到處瞎晃蕩什麼呢？

宣紙上的墨滴還不少...

難道是進了藏經閣就困了？

還是...

雖說這些弟子一看書就昏昏欲睡，但還是要回歸到最原始的問題上去——肇臨何故在這個時候選擇去罰抄？

而且，現在根據上面的字迹，也完全确定是肇臨本人的，以及确定，确實是抄寫的《天墉城門規》。

這對于老人來說，是不可能的。

這...

另外一份，是屠蘇的。

跟以前他教的一樣，這字的一筆一劃都有棱有角的。

雖說從書法的角度上來講，沒什麼美感，但工整。

看屠蘇運筆的情況，也能看出，确實存在一個心氣漸漸平順的過程。

一共十七張，沒有一張有墨滴。

最後這一張紙，沒有寫完。

收筆的時候，非常自然。

這也就說明，在當時，屠蘇是很平靜的。

且如此這般，應該是屠蘇有什麼事情要去做。

隻是暫時停下來，把筆放下。

否則，最後的收筆要麼匆忙，要麼會有重重一頓的情況。

這...

是為了去看看肇臨嗎？

還是...瞧見肇臨睡着了什麼的，去給肇臨搭個毯子什麼的？

這...

而且，很顯然，當屠蘇做了什麼事情回來之後，意外就發生了。

這...

第八張，是一張天墉城北門之外，一直到屠蘇與黑衣人打鬥的地圖。

上面标注了，兩者走的情形，以及地面上的痕迹等。

連同事情發生的時間，以及屠蘇的狀态，與黑衣人纏鬥的情況，連同屠蘇與黑衣人打鬥之後，驗看地面上的痕迹，感覺到疑惑，以及回歸之後的種種。

依然是十分清晰的标注。

這...

第九張，是一張藏經閣前去取閱經卷的弟子花名冊節選。

勾出了跟屠蘇有過交往的所有人，以及這些人取用的經卷是何，作何用處。

第十張，則是列出了屠蘇和肇臨的五行屬性，以及用劍特征等。

第十一張，是...九頭蛇...屍體的......傷痕圖？

這是...

對了，這九頭蛇的事情發生之後，因九頭蛇的骨架過于龐大，那些村民很害怕，所以便是由天墉城的弟子們去收的屍。

收屍的這件事，他沒有具體去參與，所以對這事的情況算不得特别的清楚。

不過，陵陽對這件事的确彙報過。

這...

對了！

當時給出的解釋是，屠蘇之所以選擇焚寂，是因為一者遭遇的九頭蛇太過強大，二者為了救被黑衣人劫持的歐陽少恭，三者當時的他還被九頭蛇鎖喉。

雖然屠蘇也沒有把握能夠打開師尊設下的劍陣，但也隻能姑且一試了。

隻不過，是屠蘇和焚寂有緣，如此才能夠取得焚寂。

雖然最初的目的是救歐陽少恭。

但這九頭蛇對村民也是個極大的威脅，所以也應當斬于劍下。

如此，才有了所謂救了村民的說法。

這其中的回環曲折...

但确實，這九頭蛇是被焚寂所傷。

自然存在傷痕。

雖說現在肯定是隻剩了白骨了，但骨頭上有傷痕，這也能夠算是焚寂的劍痕了。

他的霄河劍還在手裡，需要驗看到底是誰的劍痕，倒也不是個難事。

但當時，他的霄河劍，隻是傷到了點九頭蛇的皮毛。

如此，才有屠蘇的奮力相救。

這...九頭蛇的傷痕...

這意圖說明什麼？

第十二張，這是...

姑獲鳥的傷痕...

這...

想起來了，陵陽說過，丙級及其以下的弟子，用的是‘莫幹工坊’的普通佩劍。而甲乙兩級弟子，則用的是五大名家的劍。

但無論這劍是什麼，與焚寂之間，僅有的差别就是...

這還真是他和陵陽忽略了的。

雖然焚寂攻擊的是妖，但劍痕肯定就是那麼個劍痕啊！

因着焚寂在所有人的眼裡，都沒有出過鞘，這就很難說明其造成的傷痕會是什麼樣的。

若是這九頭蛇的傷痕是焚寂的，那在這道傷口上，并沒有焚寂煞氣，這不就是反證了嗎？

這...

這個主意絕妙啊~

這...

後面還有好些。

陵越的喉頭滾了一下。

這...

這到底是誰這麼做的？

難道是之前見過的那些乙級弟子？

還是那個留下墜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