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口頭上知道這麼個事...
宣召這個事情,都還是在翡翠谷這個事情之後,屠蘇私自下山,他為屠蘇争取來這個将功補過的機會之後,才...
這...
這到底...
雖然理由是鐵闆釘釘,還确實成立的...
甚至來說,很可能這個理由還是涵素在分派那幾個乙級弟子時候用的...
這...
一時之間,千頭萬緒就在陵越的心頭堵着,卻總也抓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來。
陵陽輕輕抿了抿唇。
這個理由...
不應該是那幾個乙級弟子的...
所以,當初那個故意留下墜子的人,到底跟這個管事之間是什麼關系?
難道他們也察覺了是有人要搞天墉城?
覺得這個事情得提高警惕?
敏感源就是百裡屠蘇?
這...
陵逸,陵峻,陵峰眼睫輕輕一顫。
陵隐的眼角輕微往鼻梁處壓了壓。
執法長老家的小兔子,嘴角極為輕微地勾了一下。
陵耀和陵樵虛了虛眼睛。
陵芝高高挑了一下眉。
陵涪抿了一下唇。
芙蕖深深呼出一口氣。
陵川挑了一下眉。
陵端的衣領已經濕潤。
戒律長老強自鎮定。
妙法長老看了管事一眼,又看了一眼。
凝丹長老也看了管事一眼。
但僅僅是一眼而已。
緊接着,目光就非常離散地往執法長老的那個方向飄。
隻見執法長老十分安定。
心頭竟反而有點七上八下的。
涵素當然也看清了管事提供的這些卷軸的具體内容。
手心中的汗,是一股接着一股。
但涵素卻強自鎮定。
一時之間,不僅僅為了那些卷軸上的具體内容,也為了管事的話,衆位弟子議論紛紛。
陵越環視四下,雖然習慣性地想要去摩挲那隻鷹翅戒指,但卻硬生生控制住了這種習慣性的動作,僅僅隻是非常安定的模樣。
執法長老的目光迅速掃過那些弟子。
稍微分心,去瞄了一眼他家的小兔子。
隻見小兔子還是小兔子。
眼尾微微一勾。
妙法長老與凝丹長老對視了一眼,再看了看那些弟子。
眉心輕擰。
戒律長老看向站在陵端身後的那一群弟子,呼吸略略粗重了些。
陵端手心中的汗似一層水膜。
陵川回頭望了一眼那些弟子,稍稍往陵端那方傾身,聲音壓得很低:“二師兄,你...到底确不确定肇臨是被百裡屠蘇殺害的?”
往那些卷軸的方向遞了個眼神:“你是第一個出現在現場的人,最有發言權。”
語氣微微有些飄忽:“但我看掌教真人提供的這些東西,怎麼感覺...這作案的另有其人?”
換了口氣,有了些猶疑:“而且,二師兄,你當時不是應該已經回到弟子房了嗎?按照掌教真人提供的時間來看,你不可能在标注的時間到達現場。這...”
用有些懷疑且擔憂的目光看着陵端:“二師兄,此番事情,人命關天。我雖然素來知曉你與百裡屠蘇之間有些過節,但此事若真不是人家做的,可也莫要賴在人家頭上。”
往陵越那方瞥了一眼:“二師兄,你也看到了。大師兄現在可不是咱們天墉城的首席大弟子了,而是天墉城的執劍長老。暫且不論他的這個執劍長老的位份如何,這件事無論是在師父那兒,還是在大師兄那兒,肯定都是要追查清楚的。加之,那位隻不過是還在閉關罷了。若為了這種事情出關,恐怕...”
陵川并沒有把話說完,隻是隐約留了點尾巴。
陵端吞咽了好幾下,這才恨恨道:“肇臨的心口上盤踞着的就是焚寂煞氣,不是他百裡屠蘇殺害了肇臨,還能是我?”
陵川稍微往陵端的方向上挪了一小步:“可二師兄,你怎麼知道那把焚寂有煞氣,還會盤踞在傷口上?我倒是聽說,那焚寂确實很厲害。之所以厲害,是因為其力量十分駭人。當初,這劍為那位偶得。那位也隻是看劍閣裡的那些古劍有足夠的力量支持他的陣法,鎮壓此劍。這才做了劍陣把這劍給關着。但哪裡知道,百裡屠蘇也确實厲害,居然能夠降服此劍。這...”
往那張畫着九頭蛇屍體解剖圖的卷軸看了一眼:“而且,當時,百裡屠蘇是為了去救被綁架的歐陽少恭師弟,又見之那九頭蛇十分厲害,普通劍根本就弄不死,這才跑去劍閣拿走焚寂的。大師兄的霄河劍是神兵,這焚寂也是神兵。他們之間雙劍合璧,這才擊殺了九頭蛇的。當時,二師兄沒有下山去參與救治村民的事情,所以對有些細節不知。那九頭蛇後來還是由我們收的屍。同樣被焚寂殺了,可為何在九頭蛇的身上沒有二師兄所謂的焚寂煞氣?”
眯了眯眼:“那焚寂煞氣到底是什麼啊?雖說這焚寂是常常冒着黑煙,但那霄河劍也常常冒着藍光啊~這有什麼問題嗎?”
稍稍用手肘拐了拐陵端,再湊近了陵端一些:“二師兄,這天墉城是我們這些孤魂野鬼唯一的家。家裡若當真出了内鬼,當然應該把這個破壞家的内鬼給抓出來。但倘若是外面進了賊,則應該勠力同心地把賊抓了,還家裡一個安生。”
抿了一下唇,聲音又變低了些:“再說,現在這百裡屠蘇的鞋子還在碧雲閣呢!根據師父提供的這些腳印拓印,隻要去碧雲閣裡取走百裡屠蘇的鞋,一比對,就什麼都清楚了。這是很明顯的,當時的案發現場一共有四個人。一個肯定是百裡屠蘇,一個則是肇臨。那另外兩個呢?依照那種腳印來看,這輕功可是不低啊~咱們的北門可還洞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