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後,雷獅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時不時的就晚出早歸,還經常笑的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唉……”卡米爾坐在窗前,看着夕陽西下,眺望遠方的城堡。
這邊,肆淵帶了一個醫生過來,道:“卡米爾,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歎氣啊?”
卡米爾沒有回頭,擺了擺手道:“沒事,我就是感覺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總是多愁善感。”
聞言,肆淵揮了揮手,示意醫生上前,“那……不如,我們讓醫生看看?”
卡米爾轉身,看向肆淵,“不用了,謝謝你啊!”
肆淵皺起了眉,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卡米爾雖然平時很聽話懂事,但是他還是很犟。
等人全部都走了,卡米爾才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渾身無力的癱倒在了沙發上面。
雷獅才走兩個月,他怎麼就會怎麼想雷獅呢?
明明他喜歡的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他的同校同學的那個雷獅,怎麼會喜歡上這個世界裡面的雷獅,怎麼可以!
他現在在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很無力,他好累。
他想見到雷獅,現在就想。
另一邊,雷獅不知道出去幹什麼了,回到城堡的時候,整個人癱坐在了王座上面。
衣服上面沾染着一些血迹。
“公爵大人,您不如先休息吧!”管家端着一杯熱水,站在一旁。
雷獅擺了擺手,道:“嗯,今天的那幾個老東西有一些棘手,你盯着點。”
“知道了。”管家把手裡面端着的熱水遞給雷獅,拿着托盤出去了。
雷獅緩緩的把水杯放到嘴邊,正打算喝下去的時候,他聽見了卡米爾的聲音。
他聽見,卡米爾說,很想他,很想很想他,很想見他。
雷獅深吸了一口氣,脫下了沾染了血迹的衣服,然後随手在傷口上面纏了兩圈紗布。
他心裡面清楚,那群老不死的,用的是人類的武器,還塗了毒在上面,傷口根本不能自愈,隻能用人類的藥。
但是他閉着眼睛,穿上了幹淨的衣服,然後,起身,從窗戶那裡出去了。
這邊,卡米爾半躺在沙發上面,細細思索道:“這兩個月,怎麼總會莫名其妙的就睡到床上去了?”
于是,卡米爾又躺在了沙發上面,他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過了良久,門口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開門聲。
卡米爾把呼吸聲放低,放平穩。
“怎麼又睡在沙發上面了?等一下又要是不舒服了。”身旁傳來了一個他很熟悉,日思夜想的聲音,帶着笑意,就在他身旁。
然後他感覺到自己被抱了起來,被放到了床上。
那個人甚至還細心的給他揉了揉腰。
卡米爾輕輕的翻身,把那個人的手臂抱進了懷裡。
他清楚,是雷獅。
果不其然,他聽見雷獅用他隻能在夢裡面聽見的,無比熟悉的聲音,溫柔的說道:“怎麼?睡着了就不讓我走了啊?”
但是雷獅也沒有把手臂抽回來,反而是低頭,吻在了卡米爾的額頭上面。
然後輕聲說道:“我好想你,對了,不知道你會不會有小寶寶,聽說,契約的時候,極易受孕……”
卡米爾呼吸聲一點一點的亂了起來,他想,他也許真的有小寶寶了,不然怎麼解釋他最近的身體狀況。
他聽見雷獅說着說着,就把自己抱了起來,“可是,你要是有了血族小寶寶,很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血族的力量而死亡,我不想看到,所以我不能讓你懷孕。”
卡米爾猛的坐了起來,眼睛筆直的盯着雷獅,不顧雷獅眼睛裡面的驚愕,問道:“為什麼不能?”
雷獅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他道:“你怎麼還不睡?”
卡米爾深吸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我想要一個寶寶,就算是會死,我也想要!”
雷獅歎了一口氣,聲音溫柔的問道:“為什麼呢?”
卡米爾抓起來了雷獅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因為我可能最後隻有他,你離開我,我心疼,你知道嗎?”
雷獅把卡米爾擁入了懷裡,隻能妥協道:“好好好,但是現在也不确定有沒有,你要不跟我回血族的領地,看看血族的醫師?”
“為什麼?”卡米爾乖乖的抱着雷獅。
雷獅笑了笑,“因為隻有血族的醫師才能看出來,你有沒有懷。”
“哦……”說着,卡米爾突然想起來了一點不對的地方,“你怎麼在我家裡面?”
雷獅難得一次尴尬的看着卡米爾,看着一臉茫然,眼睛裡面閃着小星星的卡米爾。
就算尴尬,能看到卡米爾心情好起來,好像也值了。
天尚未亮起的時候,雷獅幫卡米爾蓋好了被子,輕聲細語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睡覺哦!過幾天,我帶你回去。”
“公爵大人,他們又來挑事了!”管家在一旁,畢恭畢敬的對着坐在王座上面,似乎有一點點疲憊的雷獅說道。
雷獅微微眯起了眼睛,一臉冷漠的問道:“上次沒有教訓夠他們?”
管家慌忙的說道:“公爵大人,這次不單單隻是其他的血族世家,還有賞金獵人!”
雷獅這才把眼神放得認真了一些,“是嗎?擅自與賞金獵人勾結,按照血族曆法,應該怎麼樣?”
管家連忙召過來一本書,翻開,道:“根據曆法第四百一十條,勾結賞金獵人的血族,可以由任意一個公爵斬殺,以儆效尤。”
雷獅懶散的起身說道:“知道了,走,去活動活動筋骨!”
“是。”
“卡米爾!”肆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然後停在了卡米爾的身旁。
卡米爾拍了拍肆淵的背,問道:“怎麼了?”
肆淵一邊喘着氣,一邊急切的說道:“血族那邊有幾個人與一些賞金獵人勾結,去找一個年輕的公爵鬧事。”
卡米爾心一緊,問道:“那個公爵?”
肆淵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聽說姓雷。”
卡米爾呼吸聲停止了,“不好了!快去把那些賞金獵人叫回來,他們肯定會死在那個公爵手裡面的!”
肆淵不理解,但還是應到“好好好!你先休息一會,我看你臉都白了。”
說罷,肆淵跑了出去。
卡米爾頓時間,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雷獅肯定會沒事,因為雷獅是本文的戰力天花闆,但是那群賞金獵人死定了。
而且,這件事情代表着,肆淵因為去晚了,目睹了雷獅殺人,殺死了她認識的人,或者說,她喜歡的一個賞金獵人。
于是,她内心開始黑化。
去了城堡之後,發現當時遇見的那個人就是雷獅,心裡面悲喜交加,導緻了她的最終黑化。
卡米爾猛的站了起來,他要趕緊去看看,他給肆淵設計的桃花還在不在鎮子裡面。
他現在挺後悔設計這一切的。
後悔在心裡面蔓延。
等卡米爾在跑到肆淵喜歡的人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空無一人。
卡米爾心裡面隻閃過了兩個字,完了。
卡米爾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仔細回憶起了自己當時寫的,雷獅和賞金獵人們碰面的地方。
是在森林的盡頭,城堡的大門口,懸崖下面的那一片空曠之地。
卡米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能支撐他跳下懸崖,找到他們。
就算找到了,他也組織不了這一切。
但是他還是選擇去了,義無反顧的去了。
那一邊,雷獅悠悠閑閑的走出了城堡,身後除了管家之外,空無一人。
無所畏懼,一往無前。
賞金獵人們看着眼前雇傭他們一起除掉雷獅的血族貴族,陷入了遲疑。
一方面,他們以殺死血族為生,另一方面,現在是血族出錢,他們早就已經簽定了合約,不能擅自更改。
不過能光明正大賺血族的錢,好像也還不錯的樣子。
于是他們不停的前進,直到走到了懸崖邊上,天色漸晚。
肆淵也終于追上了他們。
這邊,卡米爾輕輕的捂住腹部,他不知道裡面是不是真的有了一個小寶寶,但是他确實有一點點想要一個小寶寶,這樣子,他或許不會在那麼孤獨了。
也不會總想着雷獅了。
可是他現在不受控制的想見到雷獅,他現在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雷獅的臉龐,雷獅的笑容,雷獅的聲音,以及,雷獅的吻。
他覺得自己不可理喻,想雷獅就算了,怎麼還想到了雷獅的吻,雷獅在床上喘着氣的樣子,雷獅身上的溫度。
但是不得不承認,雷獅身上的溫度偏高,如果是冬天,就很适合抱着睡覺,也不會感覺到冷意。
不知道為什麼,卡米爾的心跳一點一點的加速了,在想念雷獅的時候。
雷獅站在最高處,腳下墊着一塊突然出現的箱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懸崖邊上,打算駐紮一晚的賞金獵人。
雷獅毫不在意的看着他們的行為,眼神裡面慢慢的都是藐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