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過去2

尾巴拍擊着水面，卡米爾百無聊賴的趴在浴缸邊緣，看着雷獅侍弄花草。

“雷獅，雷獅！”卡米爾喊了兩聲。

雷獅沒有絲毫的反應回饋給卡米爾，依舊侍弄着他快要到敗花期的映山紅。

卡米爾自知理虧，隻能重新回到水面下，撚起紅繩，目光空洞的看着繩子上面系着的護身符。

他心裡面産生了一點不一樣的情感，可是他不知道這種情感叫什麼。

有一點後悔，有一點愧疚，有一點想要把那些能夠把雷獅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走的東西全部毀掉，有一點想要引起雷獅的注意力。

可是他不知道這種情緒名為什麼。

“唔！”卡米爾在浴缸裡面，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在脫離眼眶的那一秒變成了一顆珍珠，砸在陶瓷的浴缸底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卡米爾感覺雷獅不理自己，讓自己很難過，又不知道為什麼要因為這一點小事情難過。

可能是……雷獅會給他帶桂花糕吧。

可能是……雷獅會給他準備小驚喜吧。

可能是……雷獅笑起來的時候，眼睛裡面閃着光吧。

可能是……雷獅喜歡和他分享這人世間所有的事情，告訴他人類也很美好吧。

可能是……雷獅教他認識了人間吧。

卡米爾的眼淚止不住的砸在浴缸底，珍珠砸落帶起的聲音讓他心尖不住的顫抖。

他撿起一顆，卻發現不是人類喜歡的白色，而是銀色的。

他忍不住繼續哭，一邊還嘟囔着：“wy i lke td persfh ？”（為什麼我是一個劣質人魚？）

“wy i ct cre prfr pearl?”（為什麼我哭不出完美的珍珠？）

一隻手穿過水面，拂過了他的眼尾。

卡米爾抿着唇，盡力想要止住眼淚。

是雷獅過來了。

他忘記了，雷獅也聽得懂人魚語。

“别哭了。”雷獅眼裡面蓄滿了心疼，“掉這麼好看的小珍珠，是故意想要我心疼不是？”

卡米爾順着雷獅把他拉起來的力道，坐了起來。

雷獅低頭，額頭與卡米爾的額頭相抵。

“卡米爾，”雷獅閉上了眼睛，“我也難受，心疼的厲害，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卡米爾不知道，卡米爾感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他現在也心疼的難受，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也難過。”卡米爾又掉落了一顆珍珠。

每一顆都狠狠地砸在雷獅的心尖。

市場上千金難買的珍珠，現在被他嬌養的人魚哭出來了一片，可他一點也不開心。

雷獅擡手，挑起卡米爾的下巴，輕聲問道：“願意吻我嗎？我未來的神明？”

卡米爾輕聲問道：“吻是什麼？教我，先生。”

雷獅輕笑，吻住了卡米爾。

吻住了他未來的神明。

“如果有一天，你願意的話，我想帶你去我的故土看一看。”

“好。”

隔日清晨，卡米爾捂着自己的嘴，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着清晨的陽光。

這陽光，怎麼這麼刺目？卡米爾第一次品嘗到了人類身上的其他液體，好像比血液更令人沉醉。

也可能是僅限于雷獅身上的吧。

他成功學會了吻什麼時候。是，當先生親吻自己的嘴唇，輕咬自己的脖頸。

卡米爾感覺可以再進一步，可是先生又止步于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