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雷獅那張驚為天人的臉。
長而翹的睫毛幾乎要戳到卡米爾臉上了。
卡米爾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就呆呆地看着雷獅,然後手不自覺的想要撫摸一下雷獅的臉。
心跳在此刻如擂鼓一般,桴止響騰,餘韻不歇。
他一個正義的人民警察,此時像個小偷一樣,想要偷偷撫摸一下神明的光彩。
美得像神。
隻可惜,手一伸出被子,就被尚未睡醒,還在同周公坐而論道的雷獅塞回了被窩裡面。
“睡……”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卻還是記得幫他把手捂暖。
卡米爾眼色微暗,這就是被江清月調教好的男人嘛?還真是上等人的好手段。
雷獅的頭發比較長,大概到蝴蝶骨的位置,所以卡米爾不可避免的會壓到雷獅的頭發。
“起床去上課。”卡米爾從被蠱惑的狀态中抽離出來,毫不留情地拔了一根雷獅的頭發,把雷獅一把推開。
昨夜的溫情隻是一場夢,今早的兇巴巴才是真正的卡隊。
雷獅揉着眼睛,手搭在卡米爾腰上,聲音沙啞帶着撒嬌的意味:“再睡一下下。”
像極了妲己,蠱惑他不要去上班。
但是卡米爾豈是他那個蠱惑的?卡米爾仗着自己是魅魔,對一切誘惑天然就有祛魅的能力,剛剛隻不過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的卡隊高貴冷豔,毫不留情。
反而是睜開眼的雷獅,直接被卡米爾的樣子迷住了。
縱使卡米爾冷着一張臉,可是那雙湖藍色的眼睛看着他,像是一封邀請。
由于魅魔的特性,卡米爾立馬就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适。
當魅魔被長久的盯着看的時候,會有被人翻來覆去,翻雲覆雨的感覺。
不過好在他的職業,本身的性格以及那不經意間便帶上的,極具攻擊性的長相,敢這樣直勾勾看着他的人,自從他三歲之後就沒有了。
大多數人都是匆匆看他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當然了同類的關注無效,這就是為什麼魅魔多和魅魔玩在一起。
也就是俗稱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一起。
這叫什麼,這是為了安全考慮,誰想每天有翻雲覆雨的感覺?反正卡米爾不想,卡米爾隻想一心為人民服務,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做好新時代的接班人。
卡米爾起身,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雷獅感覺自己一擡手,就能整個拽下來。
但是雷獅不是很敢現在就拽,他怕卡米爾一腳踹他臉上。
該說不說,初見時那一腳試探,雖然能夠感覺卡米爾沒有用全力,但還是很疼的。
“哥哥,你要去上班嗎?”雷獅故作懵懂的樣子,試圖讓卡米爾以為自己才剛剛睡醒,之前的都是夢話。
可是這樣,反倒是讓卡米爾表情更加冷淡了:“江清月很會教。”
一句話,意味不明,注意力全部在卡米爾表情上的雷獅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卡米爾這是什麼意思。
不過卡米爾可不會好心到給他反應的時間,擡起長腿就直接走出了房門。
門被關上的那個瞬間,卡米爾才感覺自己身上那種感覺逐漸平複,不由自主的暗罵一聲,然後說:“我可是魅魔啊……”
房間裡面,反應過來卡米爾意思的雷獅下意識曲起了腿,擡手捂住臉道:“哥,我就知道你很可愛……和那個時候一樣。”
而且哥吃醋還不自知的樣子,讓雷獅想要狠狠地咬住卡米爾的脖頸,和卡米爾建立契約。
走前,卡米爾想了想,從自己的鑰匙串上面取下來了一個家門鑰匙,沖着房間喊道:“今天晚上六點我回家弄飯,微信号我寫在門口的便簽上面了,你記得加一下。”
說着,拿起一支筆就是筆走龍蛇,兩筆搞定。
“好,知道了。”
一路開車到警局,卡米爾對目前手頭上面的案件一點頭緒都沒有。
現場沒有被□□的痕迹,沒有打鬥的痕迹,要不是有人死亡,那麼任誰也不會覺得那會是兇殺案現場。
現在林木深這個案件和之前江清月的并案,合稱“豪門慘案”。
卡米爾打開車門,走下車,無意識的摩挲着手邊的打火機。
想要抽煙。
打火機上面有一個标志,雷。
雷氏的産品,上至高精尖前沿科技,下到平民紙尿褲,一應俱全,價格親民。
雷氏。
卡米爾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開始撥号。
“喂您好,請問您是?”接電話的是當前雷氏掌權人雷霆的秘書,克維斯。
卡米爾蓋上打火機的蓋子,咔哒一聲後說:“東泠市刑警隊隊長,卡米爾。”
“卡先生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雷氏配合?”克維斯聲線溫潤,帶着四兩撥千斤的巧勁。
卡米爾很不喜歡這種人,但是這種人卻在大企業裡面随處可見,“請問雷氏管理層最近如何?”
雷氏一共有兩個公開的孩子,應該叫雷蟄,一個叫雷伊。聽說還有幾個私生子,不過不重要。
克維斯輕笑了一聲,“都安好。”
“那就好。感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