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未見的隔閡和陌生宛如陽光下的肥皂泡,一戳就破,石井一輝大大咧咧地在床上癱成液體,語氣是自然而然地熟絡,“那麼這位羅密歐先生半夜爬窗是為了什麼?”棕褐色眸子滿滿都是戲谑,“朱麗葉可不在這裡。”
“喂喂喂,”面對同期的打趣,諸伏景光無奈地搖搖頭,他背過身,把窗簾拉上,“一輝你真是夠了...”玩笑點到為止,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他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普拉米亞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女性,身高165cm到170cm之間,擅長格鬥和槍械,會使用一種粉紅色和天藍色液态炸藥,”石井一輝流暢地念出之前得到的信息,“南斯拉夫人,金發,啊這部分是基因檢測出來的,”他聳聳肩,“按照以往的犯罪情況來看,至少精通日語和俄語,且是一個偏執的完美主義者,記仇的很,要知道之前她的作案現場基本都是一堆廢墟,這次卻留下了這麼多證據...”
“她懂日語?”諸伏景光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确定?”
“新一君叫我名字的時候,”石井一輝言簡意赅,“她的肢體語言表示她聽懂了。”
也就是說,他也是普拉米亞獵殺名單上的一員,瘋狂的炸彈犯不會容許任何知曉她真實情況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石井一輝遲早會再次見到那粉紅色和天藍色的液體。
除非,她進去,或者她下去。
不然石井一輝永遠不會安全。
“你開木倉了?”諸伏景光咬了咬唇,把所有的擔心吞進肚子裡,“擊中哪裡了?”
石井一輝摸摸下巴,他隻記得,強烈的光芒讓他的眼睛無法睜開,生理性的淚水止不住地滲出,巨大的耳鳴回響在耳邊,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下意識地,對着腳步的餘響,扣動了扳機。
“...右肩...”石井一輝捂着腦袋,回憶讓他的額角被冷汗浸透,閃光彈的影響還在,但值得慶幸的是,如果不是他摸的夠快,可能被丢的就是手雷,他在白色的光芒裡一點點拼湊起剪影,舉木倉的手,子彈,逃跑的人成為了一條線,“應該是,右肩...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