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高興。”那維萊特正處于理解自身情緒的時期,對于學生偶爾冒出來的詞彙接受良好,“或許也有一些欣慰。說回正題,我給你取名如何?如果你願意的話。”
“可以啊。”靜原擺擺尾巴,前生的名字并不适合用在這個國度,那維萊特作為他的教導者,起一個新名字也是應該的,“我很期待。”
“卡呂普迪斯。如何?”那維萊特想到了學生的天賦,“意味主宰海之漩渦之人,你生來就具有操控旋流的能力,我想這個名字很合适。”
五個字唉。
而且和奧賽爾是不是撞設定了。
靜原點點頭:“好,以後我就叫卡呂普迪斯了。那你呢,我要如何稱呼你?”
他很好奇那維萊特的全名,【那維萊特】隻是這家夥的姓氏。
水族的王沉默了一瞬,然後開口:“稱呼我的姓氏那維萊特就好。我的全名……不适合被人知曉。”
“因為呼喚你的全名,無論多遠你能聽到嗎?”靜原不懂就問,大膽猜測。
那維萊特:“可以這麼解釋。而且你将名字交付出去的話,也會有這樣的感受。”
“有點奇妙。”靜原說,“但我想我不會讨厭。”
其實你最後讨厭得不得了,隻恨自己怎麼大喇喇的把名字告知出去了。以後楓丹海域起了風浪就會有數不清的人喊你救命,哪怕你正在海底睡覺也會被強行叫醒加班,怨氣比鬼還重。
當然,目前的靜原并不知曉他的悲慘未來,正對那維萊特交給他的新任務而苦惱。
“為海中無主的洋流制定規則吧。讓它們有條不紊的履行自己守護的職責,維系海洋的生機與活力。”那維萊特在離開前這樣告訴,或者是吩咐靜原,“這是你與生俱來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
靜原直拍胸膛:“保證完成任務。”
一定不負那維萊特老大的囑托!
那維萊特輕輕點頭,最後一次教導靜原使用這份血脈的力量,然後離去。
他并沒有告知靜原自己為何離去,也沒有約定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靜原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則是知曉他們還會再見。
海洋的确廣闊無邊,也許人類在短暫相遇後分别很難有機會再見。但是他們不一樣,源水之地誕生的生命擁有漫長的壽數與時光,他們對于外界時間的流逝并不敏銳,對于分别也很豁達。
畢竟隻要活着,總會再次相見。
那維萊特一走,靜原迅速躺平。
水龍有句話說的很對,操控海洋旋流是他的天賦,閉上眼睛用心感受,楓丹所有水域就像遊戲裡被點亮神像地區的地圖那樣,不規則的分布一覽無遺。他能清晰的“看到”那些在地圖上行動的漩渦與洋流。
高中地理學的那麼一點知識他基本都還給老師了,目前隻記得冷暖洋流交替會讓漁業資源會更加豐富。那麼就選幾個地方讓冷暖洋流交彙,楓丹人會自己發現并且圍成魚場的……遠海的洋流應當有規律的随着季節遷移活動,或者一直停駐于此,形成動能的循環……啊,對了,原始胎海。應該有一部分海底暗流守護着大地深處的原始胎海,時刻警戒,以防原始胎海失控,以及那頭鲸魚鑽進海裡亂吃。
靜原把自己記得的東西都一樣樣安排好,然後就開始圍繞着海岸活動,想看看如今的楓丹是什麼模樣。
以及,那對人類爺孫倆如今怎麼樣了。
靜原想到這裡,突然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開始回憶洋流在海中多年的“記憶”。水能夠承載世界的回憶,靜原能看到舊日古國的文明陷落,能看到王朝船隻在暴風雨中沉沒,能看到裝載貨物與摩拉的木箱傾瀉,也能看到珍珠貝體内蘊藏的珍寶*。
他控制不住的産生一個想法。
發财了。
靜原在海中遊蕩,用海露花編織成簍子收集沉船處的寶石與錢币。摩拉當然是多多的,璃月自古強盛,貴金之神以血肉為人類的血汗擔保,摩拉自璃月流通七國,暢行無阻。楓丹海域從前的王朝統治者也與璃月通商,摩拉自然是有的。
沉船年代越近,能看到其中的泡發了腐朽的絲綢布料殘留,能看到破碎的精美瓷器,靜原能認出那是自璃月而來的商船。歎氣良久,什麼财富也沒帶走,隻把其中腐朽化為白骨的軀體打撈起,送到了楓丹與璃月的交界處。
無需多言,他便知曉此處有着無形的邊界線,線之後就是璃月的國土——也許是魔神之間的地域劃分吧。
靜原良心未泯,或者說是多管閑事。依據沉船的規模制式判斷船員所屬哪國,楓丹的不動,璃月須彌的就都打撈起白骨,送到了各自國家的水域深處,回家也能保持甯靜。
靜原把家裡收拾了一通,又開始去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