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心腸太軟啦,又遲鈍,所以才把自己弄得這麼憋屈……”
福勒依斯歎氣,水族或多或少都能從水中汲取情感,卡呂普迪斯來找她玩的時候,雖然面上看起來跟個沒事人一般,可心底的哀傷從未消退。
當年他從至冬将她抱回來的時候,貼着人魚的胸膛,她感受到了對方的心跳,以及其中隐藏的惶恐與無措。她才明白,卡呂普迪斯一直都是那條害怕孤獨的小魚,從未變過。
“如今我也看不懂他了。”
靜原甩了甩頭,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辭去大守護者的職位,身上還多了個楓丹旅遊形象宣傳大使的重擔。
随着楓丹映影業的興起,過去歌劇院的許多故事也被導演們提上拍攝日程。
表面上看起來和他一條魚沒啥關系對吧?
真的嗎?
“卡呂普迪斯大人,舊楓丹的服飾是這樣嗎?您看這個細節有沒有問題?白色布料色差明顯嗎?”
“卡呂普迪斯大人,人魚妝造還是需要您來把控啊。”
“卡呂普迪斯大人,我們的女一号專門來跟您學習人魚遊泳姿态,您看還有哪些可以改進的?”
靜原:“……來了。”
如果光是服化道以及技術動作指導之類的事,他應承下來也沒關系。
“卡呂普迪斯大人,楓丹形象宣傳海報印您的照片可以嗎?”
“卡呂普迪斯大人,您和芙甯娜大人一起來拍一條吧!”
還是靜原:“不要!!!”
他喜歡當幕後工作者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會這樣這個樣子!
當小助手的格蕾絲蒂歪頭:“我們美露莘也會加入其中呢。導演說,這是楓丹對外形象交流的一部分,國家特色種族的宣傳是重中之重。”
靜原一臉麻木:“我以為放任人類對我形象魔改二創已經夠寬容了。”
格蕾絲蒂微笑:“都說了您以前太慣着他們了。”
最後這樣的宣傳映影還是拍了,在靜原的據理力争(搶權壓迫)之下,隻露了個側臉和尾巴就算完了,還是海上拍攝,導演逼靜原凹了半天的造型和角度,給靜原凹得差點尾巴抽筋腰錯位。
同劇組的芙甯娜拍拍他的肩膀:“習慣就好啦。”
靜原抱着格蕾絲蒂驚恐逃離。
後來聽靜原說起這事的福勒依斯哈哈大笑:“什麼叫事與願違?這就叫事與願違。你說你當年辭職本來是想遠離人類的,非要跟你老大扯那麼冠冕堂皇的借口。現在好了吧?你被需要了吧?一幫人類圍着你轉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得太猖狂了,我心裡好痛。”靜原眼神呆滞,癱在水池裡像一條死魚。
這事還沒完,等璃月人民看到了楓丹流出來的映影,尤其是沉玉谷地區人民——琢磨出點不對味來。
什麼叫“人魚是楓丹的特有種族,僅楓丹海的大守護者卡呂普迪斯一條”?
我們璃月(沉玉谷)也有鲛人啊!也是藍頭發藍尾巴。
沉玉谷的鄉親們有話要說:“那鲛人隔三差五就在遺珑埠翹英莊出現,肯定是附近山裡的仙人友人。璃月話說的那麼地道,肯定是我們璃月的物種啊。”
“那漂亮的藍色頭發藍尾巴,我以前還在翹英莊看見過他哩。人家叫靜源。”
“靜源,這一聽就是個璃月名字啊。”
質樸的沉玉谷人民找上了璃月港總務司報告,說是楓丹忒不地道,虛假宣傳。
“我們璃月也有鲛人!怎麼就是楓丹獨有的物種了呢?”
總務司負責人琢磨琢磨,覺得事情有點說不出來的怪異,就上報給了月海亭。月海亭秘書甘雨小姐一過眼,無奈笑笑。
鄉親們啊,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人身魚尾的長生種在楓丹叫人魚,在璃月叫鲛人——人家是從楓丹來璃月玩的啊。
在沉玉谷山裡修養的福勒依斯不知道自己在總務司和月海亭那裡有備案,聽到外面的風聲也隻是迷惑的眨眨眼,然後繼續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