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單殺卡修斯成就,完成。
潘拉錯的集市不像小吃街一樣是順着街道建成的兩排鋪子,中間還擺着攤。這裡是一個以建築圍成了一個圓形,圓形的中間是一個噴泉池,池邊有人表演賣唱,聚集了很多人。
昨天走過來的時候,丹恒完全沒有發現這個地方。
“因為這裡平時都是白天開門,隻有特殊節日才會在晚上開。”在雜貨鋪門口,卡修斯向丹恒解釋。
丹恒點點頭,看着另一個方向說:“你進去,我對裡面不熟悉。”
“我可以帶你熟悉。”
丹恒眉眼垂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委屈:“我不想鬧笑話。”手臂的臂鞴開始有點發熱,丹恒變換了一下方向,迎着向風口站立,但發熱的觸感沒有緩解,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好吧。”自覺承擔起保護“弟弟”自尊心的責任,卡修斯拉着丹恒在噴泉池邊坐下,故作大人姿态地拍拍丹恒的肩膀,“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去去就來。”
丹恒乖乖點頭。
直到卡修斯進入雜貨鋪後,丹恒急不可耐起身想要離開,樹林裡的那種被窺伺感又出現了。但就是他坐下到起身的短短幾分鐘時間,他周圍就站了一圈的人。
“好俊的小孩,是一個人出來的嗎?”有個人靠了過來。
丹恒不說話,撥開人群就要走。
但聚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當一個地方隻有兩三個人的時候,隻有很少很少的幾個人會注意這裡,但當一個地方聚集了很多人,就會有更多的人據過來。
看熱鬧是人之本性。
丹恒眉心撅起,來不及了!
手臂和尾巴一起行動,依照直覺推開兩邊的人,一把支離破碎的血色利劍已至面門,後面的人還沒有散開,丹恒揚手抓住長劍,鋒利的劍身滑破了手掌的皮膚,血液順着傷口留了滿地。
“人有五名。”
事出突然,在看清了發生什麼後,人群寂靜了一瞬後尖叫着四散開來。
“代價有三。”
人群散開後,露出了站在外面的人,一個黑色長發,眼瞳如血的男人。
“飲月,你是其中之一。”
丹恒驚訝:“是你。”那個在房子裡圈養野獸的人,不久前還聽着别人讨論過他,現在卻遇見了。
“看來你還記得我。”喉嚨中擠出一串陰沉的笑聲,刃笑得很愉悅,因為飲月還記得他,最後一道氣音低不可聞,像是隻說給自己聽的,“我們的罪孽何時償還?”
“我不認識你,隻是聽說過你。”把長劍扔向遠處,丹恒喚出擊雲,“為什麼攻擊我。”
“飲月,你為何能若無其事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還和新認識的人開心交談、狩獵、逛街,刃憤怒得幾欲發狂,“犯下了那場禍事,你是一點都不愧疚嗎?”
“你為什麼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他咬着牙又重複了一遍,全身繃緊,手腕上的繃帶滲出絲絲縷縷的鮮血,暴虐、瘋狂的情緒在血眸中席卷出一場風暴。
飲月,這次丹恒聽清楚了,飲月君,是丹楓,或者說是羅浮持明族的龍尊的封号,曆代龍尊除了本身的名字,還一直襲名此稱号。
而丹楓,則是他的前世。
他們在叫着飲月的時候,是将他們每一個人都當成獨立的不同的個體還是看作千代萬代,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丹楓在世的時候,會有這種困擾嗎?
丹恒承認,自己此刻思緒混亂,遇到有人将自己當成丹楓,他總是無法冷靜。他認為這是對丹楓的侮辱,也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沒人願意被當成别人。
“丹楓已經死了,我不是他。”
丹恒一字一頓,咬字清晰,用言語來提醒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丹楓的仇敵,他認為刃是丹楓的仇敵,畢竟景元沒有在他面前提到過刃的存在,畢竟在如今他所能回憶的丹楓的記憶中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你在騙我,你以為你能騙過我嗎?飲月,你騙不了我。”刃固執己見,“飲月”兩個字明明很簡單,書寫簡單,念出來也簡單,卻在男人的喉嚨裡翻滾了幾圈,又被堵在唇邊被反複咀嚼幾十上百次才吐出來。
眼前之人明明就是飲月,就是那個犯下十惡逆的罪人,他為什麼不承認!
“你剛才還認得我是誰,現在卻改了口,你在心虛什麼?”
刃一步步靠近,脖子轉得咔哒咔哒作響:“你是不想為你犯下的罪孽贖罪嗎?”
丹恒握緊擊雲,在這種時候,隻有這把伴随他離開的長槍才能給他安全感,他的聲音又急又快:“我之前說的是我不認識你,隻是聽說過你。”
“你在撒謊!”刃隻聽自己願意聽的,他加快腳步,沒有選擇把遠處的武器撿起來,而是赤手空拳沖向丹恒,五指成爪,目标是丹恒的脖子。
“我沒有必要說謊。”
用槍身将刃挑開,丹恒沒打算傷人。
一擊不成,刃就地一滾,撿起支離劍,再次襲來。
丹恒起初隻是防守,試圖溝通失敗之後,他就動了真火。
這個家夥,他完全不聽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