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聽說自家大哥背了個人回家,聽嚼舌根子的家夥念叨,那人體型纖細,看起來像個小娘子。關乎自家大哥的人生大事,陳二立刻疾馳回家,然後悲劇地被鎖在門外,這更加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陳二熟練找好位置,翻牆而過,一落地便大聲嚷嚷。
“大哥,我聽說你背了個小娘子回家,你老樹開話我是很贊同啦,但是也不用金屋藏……”
陳庖廚遠遠就聽到一道不正經的調侃,中止和大夫的交談,“小弟不懂事,見諒。”
“藏你奶奶個腿兒,我看你是嫌皮不夠緊,需要老子給你緊緊皮。”
陳庖廚抄起一根木棍就沖上去,作勢要打他。
陳二憑着靈活的步伐每一次都堪堪躲過,不知不覺就站到了客房門口,不顧大夫連連阻止,直接推門進去,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床前。
陳二沉默退了出去,突然擡手扇了自己兩巴掌。
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那躺在客房裡面的人是被追殺的丹恒兄弟吧,他頭上确實長着麋鹿一樣的角吧,他的眼角确實是有青色的鱗片吧!
當初的戲言成真了。
小祖宗變成了龍祖宗。
“大哥,剛剛是我失言了,他應該沒有聽到吧,我以後開店不會客人全都逃單吧。”
陳庖廚遲疑:“看顔色,丹……恒應該不是掌管财運的龍神?”理智和從小到大的對龍圖騰的崇拜告訴他不能直呼丹恒的名諱,但情感和過往經曆又在說丹恒不是會計較這些的人。
丹恒的意識其實一直沒有進入沉眠,即使他的身體已經進入自我保護狀态。
即使意識被禁锢在身體中,丹恒也能知道是誰救了自己。但他甯願陳大哥不救自己,當然丹恒不是想尋死,那點毒素要不了他的命,頂多難受一陣,發瘋一陣。
丹恒怕的是陳大哥他們又被自己牽連,他已經接受了在自己周圍和自己交好的人都會出事的事實。
一次是意外,兩次是巧合,第三次總不能還是巧合吧。
丹恒陷入了emo中。
陳二金屋藏嬌的發言一下子把他從emo中拉了出來,有時候陷入了emo不一定隻有安慰才有用,一些暴言也是可以的,丹恒吓得睜開了眼睛。
時刻關注丹恒的三個人聽到裡面的動靜并肩沖了進來,又在快要靠近丹恒的時候放慢腳步,故意表現出“我其實沒有很在意”的态度。
淩亂的步伐已經出賣了他們。
丹恒稍微側過頭,注視着走來的幾個人,朝陳庖廚輕聲道謝。
陳二将人扶起來靠在床頭。
丹恒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他稍微一動,那些傷口又滲出血液将繃帶染成紅色。
大夫從藥箱中拿出新的繃帶,秉持着身為醫者的道德,掀開丹恒的衣服準備換上新的繃帶,冒犯一詞往複循環在腦海中。
在大夫心有顧忌的時候冰涼的東西突兀搭在他的手腕上,緊緊按住了他的動作,大夫回過神,微顫的瞳孔中是驚訝和憤怒。
“不必麻煩了,以這副身體的恢複速度,這點傷不足為懼。”還沒以前受過的傷重,不過兩三天就能恢複了,除了後背的傷需要的時間久一點,這就是持明身體的好處了,恢複力強。
“不行!”三人異口同聲。
大夫最讨厭的就是不遵循醫囑,不聽大夫話的病人。
陳庖廚和陳二兩人純粹就是擔心丹恒的傷勢,不提丹恒的身份,好歹共同在同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大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