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在路邊找了個停車位，松田陣平讓格蘭特先行一步上去送餐，自己則是停好車後，拿起另外一份附近的訂單，順着導航走了過去。

一路上倒沒有出什麼大問題，手中的訂單雖然多，但是兩個人的效率都很快，所以結束的時候比松田陣平想象的還要早一點。

“不過還真是麻煩啊，送的時候居然有人不在家，好歹寫個備注啊。”松田陣平坐在車内等着紅綠燈，和身邊的少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直接進去把訂單放在他家裡不就好了？”格蘭特随口回應着，下一秒差點被急刹車甩出去。

“你直接進别人家裡了？”松田陣平大驚失色，這已經算的上犯罪了吧。

“還好吧，他們不是訂單上寫了嗎，直接送到家裡來就好。”少年指了指訂單上的備注，然後又想起身邊的人不是本地人，後面又跟着解釋了一下，“送到家裡來的意思就是讓我們直接放在他家裡啊，既然這樣撬開鎖進去就好，出來的時候把門帶上就行了。”

“這不算犯法嗎？擅闖民宅？”

“不犯法啊，他要是備注沒寫這些的話就算犯法了。”

松田陣平再一次懷疑這個城市是否正常，民衆都可以直接撬鎖進别人的屋子了，還不犯法？

“那你們不會覺得别人進自己家很沒有安全感嗎？萬一有人利用這個做壞事呢？”

“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嗎？”少年很疑惑地反問，“而且反偵察還是會一點的吧，也不至于說完全不知情。警察也不是吃幹飯的，做這種事情被發現了的話是要被抓去監獄陪那些瘋子的。”

少年嫌惡的吐了吐舌頭，“監獄裡那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天到晚都會有人在你耳朵邊上念經，要是招惹了他們，一輩子都沒有安甯日子過了。”

“你說的是幫派瘋子？”

“嗯哼，還有那些原始藥劑的擁簇者。”

原始藥劑，APTX系列？

“這個城市裡面有一些無藥可救的狂熱者，他們推崇原始藥劑才是真正的神藥這個理念，為此甚至殺人違法，擾亂公共秩序，所以幫派一直都在針對打擊這些狂熱擁簇者，據坊間傳聞，馬缇娜酒吧就是專門對付這些人的機構。”

“這些也是你們都知道的事情嗎？”

“算是吧，隻要關注一下人文學就能知道，隻不過每年都還是會有人加入那些狂熱擁簇者，老師也告訴我們一定不能對這些人手軟。”

“如果抓到了那些狂熱擁簇者，你們會怎麼懲罰他們？”

“關在監獄，利用特殊藥劑激發他們的情緒。”

“就這麼簡單？”

“呵，那群瘋子可複雜多了，隻要激發他們的情緒，他們就能自相殘殺窩裡鬥，每年監獄的死傷都是來自于他們自己，至少監獄每年都會空出來不少，能安全出來的人精神大多都崩潰了。”少年正色說着，“情緒如果釋放的太過火，就會起到反作用，嚴重的可能這輩子都會在痛苦中掙紮，垂死不得。”

“就像是初代藥劑那樣，形成依賴性，最後讓人徹底崩潰，是吧。”

“哦，大哥你還是知道點的嘛。”

“我還不至于說兩眼一抹黑。”松田陣平慢慢的将車停好，拉上手刹，“所以，你們其實是知道藥劑有害人的作用的，但是你們選擇了發展藥劑積極的一面，三大幫派相當于一個監管組織，警方監管着三大幫派。”

“藥劑從來都不是災難的禍根，真正害人的，隻有包藏禍心的人類。”少年的臉在夕陽的照射下仿佛發着光，眼睛裡也是堅定的信念，“人類強大自己是為了生存，而不是為了害人。跨越了殺人的那條線以後，就很難再稱呼自己是人了。”

松田陣平看向外面警方慢悠悠開過的巡邏車，路邊毫不客氣揮拳相向但是又馬上和好如初的路人，新聞上耳熟能詳的幫派瘋子逮捕報道，這座城市意外的在不正常的外殼内包裹着正常的心髒，哪怕所有人都擁有着強大的力量，哪怕強大的武器唾手可得，哪怕藥劑的利益就擺在所有人面前，但是他們都很意外的堅守着人類的底線。

這裡也許就是理想中的烏托邦吧。松田陣平看向身邊的這個少年，又想到自己前二十多年碰到的那些草菅人命的殺人犯，那些校園霸淩屢教不改的少年犯，還有拿無辜民衆的姓名威脅警方的炸彈犯。

“真羨慕啊。”能夠生活在這樣一個烏托邦裡面。

“嗯？”格蘭特沒有聽清松田陣平剛剛的話，疑惑的看向了他。

“沒什麼。”松田陣平露出一個随性的笑容，“真想快點回去，讓他們也看看這個奇妙的城市。”

說完，松田陣平揉了揉格蘭特的腦袋，“然後，我要去改變那個腐爛的現狀！”至少，不要再有那麼多該死的罪犯了。

“哦！如果是大哥的話！肯定能成功的！”

“很好，小鬼頭，這話我愛聽哈哈哈，趕緊的把今天的任務就結束，我來好好教導你。”

松田陣平仔細想了想，“你們學校允許校外人員旁聽嗎？”

格蘭特搖了搖頭，科爾德畢竟是比較有名的學校，不可能随意讓外人進出的。

“但是大哥你可以嘗試一下外聘導師這個路徑，隻要你能力達标就能進學校了，每學期針對性的開放兩三個實訓項目就可以。”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