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接下來就是針對昨天發生的車禍進行筆錄,不用緊張,我們隻是了解情況。”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的阿諾德如約來到警視廳補錄筆錄,現在坐在面前的也正是昨天見過面的高木警官。
不止是高木涉在場,房間外目暮警官等一衆手頭上沒有要緊事務的警員都在這裡了。要說為什麼的話,應該就是昨晚調取監控之後,監控畫面顯示出來的東西實在是過于驚人吧。
“首先,在最開始,我們要先問一下,昨天淩晨十點一十五分到十一點二十三分這段時間,你和你的同伴都在哪裡?”高木涉不動聲色的咽了咽口水,實不相瞞這還是他為數不多的筆錄經驗,也是頭一次碰見這樣怪異的事件。
“這個時間...我們應該是從射擊館回來的路上。”阿諾德想了想,剛好差不多就是兩個人比賽誰先回家的時間段,不過因為發生了車禍,那場賭約也不了了之了。
“呃,我們調取了相關路面的監控錄像,發現有相當長一段距離沒能找到你們的身影,可以問一下你們當時在哪裡嗎?”
警視廳交通部确實在路面設置有不少攝像頭,但是僅限于路面,如果沒能找到二人的身影,說明這兩個人可能走的是小路。
“啊,那個啊,可能在樓頂上吧。”阿諾德摸了摸下巴,具體的他也記得不太清了,“你們日本這邊的建築還挺好爬的,從樓頂上走要比繞大路快多了。”
“樓,樓頂上?”高木涉磕巴了一下,眼神都有一點渙散了,但很快穩定住,強行将思緒拉回來。“你們不怕出事情嗎,大半夜的如果從樓上掉下來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還好吧,這兒的房子大多數都不會高于八層,真掉下來也沒什麼大問題。”阿諾德沒放在心上,要他說,區區八層樓,隻要不是掉下去之前失去意識,基本上都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八層樓還不算大問題嗎?”高木涉有些懷疑人生,但是一想到醫院裡面那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又一之間不知道該怎麼樣去反駁。
眼看高木的進度有些卡住了,目暮警官隻能壓了壓帽檐走了進來,接手了高木涉的筆錄工作。
“具體的情況我們通過監控錄像也了解了,很感謝你為我們及時保下了肇事司機的手機,現在我們掌握了初步的證據。同時,我代表我個人以及警視廳所有警察,感謝你救下了伊達警官和高木警官。”目暮警部象征性的補充問了一些事件相關的事情後,鄭重的向阿諾德表示了感謝。
“要謝就謝那個還在醫院的白癡吧,我隻是做了點應該的事情。”阿諾德擺擺手,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而等他走了之後,警視廳依舊久久不能平靜。
“難以置信,真的難以置信...”佐藤美和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撐着腦袋,思緒停留在面前的監控錄像中。和大多數警察一樣,佐藤原本也是不相信人能硬撼貨車,甚至還隻是輕微骨折。隻是監控錄像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了事件的經過,前年剛剛更新過的監控系統畫面非常的清晰,甚至可以看到那一瞬間貨車司機驚恐扭曲的臉龐。
“你别說是貨車了,就算是一輛發動機沒有點燃的小轎車,我都不敢說我能一腳把他換個位置啊。”另一個身材壯碩的警察呆滞的看着天花闆,他一直對自己的身體很有信心,雖說不能和公安的那群怪物相提并論,但是也能超越百分之九十的人了。
“那輛貨車是我們去現場檢查的,真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誰能想得到貨車凹陷進去的部份是用腳踹出來的?我說怎麼有一個跟腳印一樣大的凹陷印記,還真是腳印啊!”調查過現場的警察加入了這場談話,如果不是現場的照片不方便給别人看,恐怕他當時就要發到論壇上讓大家夥都震驚震驚。
“真不得了,我說真的,今天來做筆錄的那個少年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一拳砸碎玻璃,把七十多公斤的成年人一把扔出去,看監控錄像上,最起碼扔了有五六米遠,這已經快比大多數現役警察的身體素質要強了。”交通部也加入了這場聊天,幾個人烏泱泱圍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吐槽着。
“明明看上去也沒二兩肉,怎麼就有那麼大的力氣啊。”佐藤今天也是面對面見到了阿諾德,對方也不是那種明顯的肌肉男,甚至穿着帝丹高中的校服,還有點書生氣質。
“那兩個人都是美國來的交換生,難道說這年頭美國人都已經進化到這種地步了嗎?”交通部的那名警察頭疼的壓了壓太陽穴,很不幸,他就是那個沒有阿諾德身體素質強的警察分類裡面的一員。
這些警員們的崩潰暫且不提,另一邊已經離開了的阿諾德也不是一帆風順。
來日本後需要置辦的東西比他們預想的要多,加上格蘭特最近住院了,所以阿諾德需要去取一點現金以備不時之需。
衆所周知,米花町的銀行,那可是高危地點。果不其然,阿諾德體驗到了被搶劫犯威脅的感覺。
“都不許動!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三名歹徒氣勢洶洶的走進來,手中的手槍砰砰朝着天花闆連開兩槍,銀行大廳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驚恐的看着歹徒,紛紛蹲在地上輕輕的顫抖着。
阿諾德原本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發生的時候,他正好被叫号,起身在背包裡面翻找着相關的證件。這也就導緻,當大廳其他的米花町原住民們都蹲下來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還是站着的,自然而然也被歹徒用槍指着暴力威脅了。
阿諾德沉默的看着十米開外拿槍指着他的男人,以及另外兩邊看起來隻是小弟的人物,手摸到了背包裡面冰涼的手槍,陷入了沉思。
首先,這三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内行人,拿槍的手甚至都不穩當,應該隻是普通人。
其次,這三個男人也有些緊張,從他們充滿血絲的眼睛還有尖銳破音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他們的狀态也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