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他們也會插手雪莉的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貝爾摩德單手捂着自己的喉嚨,肉眼可見的頸部皮膚上有一圈駭人的紫黑色手印,可以看的出剛剛阿諾德到底用了多少力道。握緊方向盤的那隻手正是剛剛持槍射擊的手,骨頭明顯有一點錯位,也是在剛剛開槍的時候被阿諾德一把鉗制住的時候受的傷。
從兜裡拿出自己的手機,貝爾摩德用尚且完好的一隻手發送了一條簡訊,緊接着車頭方向一轉,拐進了一個偏僻陰暗的樹林裡面。
将車停在一個人迹罕至的地方,貝爾摩德靠在駕駛座,輕輕卸了一口氣。轉過頭,江戶川柯南安安靜靜的坐在副駕駛上,安詳的睡顔讓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天使一般,貝爾摩德不禁眼神都溫柔下來。
車窗玻璃輕輕被人敲響,貝爾摩德猛然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車旁,就這樣靜靜的等待着她降下玻璃。
“你應該不需要我動用暴力破窗吧。”眼見裡面的人遲遲不開窗,松田陣平可沒有多少耐心。再次擡手敲了敲玻璃,這一次貝爾摩德很順從的就将玻璃降了下來。
“怎麼,這次是要把我逮捕了嗎?”貝爾摩德認出他是當初紐約時放過自己一馬的人,對于對方出現在這裡,她有些許的猜測,但是她會等着對方先說出來。
“把那小孩兒給我吧,綁架未成年可是違法行為。”松田陣平挑了挑眉毛,他當然知道貝爾摩德在想些什麼,不過這一次雪莉的事件可以說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然是可以在貝爾摩德發現宮野志保之前保下對方的。
“當然可以,不過你們需要自己把他抱下去。”貝爾摩德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伸出自己微微變形的手在松田陣平面前晃了晃,“我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抱這個小偵探了。”
松田陣平微微仰了仰頭,萩原研二從另一側饒了過去,打開副駕駛的門,輕輕抱着江戶川柯南,讓對方在自己的懷裡找到了一個合适的姿勢。
“雪莉你是不要想了,既然我們知道的就不會讓你有第二次動手的機會了。”松田陣平從懷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心情煩躁的時候吃點甜的總是能緩解情緒的。
“那你們應該知道,我隻做交易,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雖說現在的情況明顯是貝爾摩德不利,但是這個女人依舊端起了她作為組織成員那一面,陰森冷酷的目光刺向松田陣平,“你們應該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痛恨宮野。”
“朗姆在十七年前有一場重大的失誤,你還記得嗎?”松田陣平沒有正面回複貝爾摩德,反而提起了一件看似和他們都沒有關系的事情。“朗姆的任務中,有一位被他殺死的棋手留下了死亡訊息,也正是這個死亡訊息,被你們稱之為朗姆的緻命過失。”
“朗姆真正想要殺死的任務目标,那位淺香小姐,怎麼看都是一個很正常的保镖,唯一的特殊點在于,他是大富豪阿曼達的保镖兼養女。可是這無法說明為什麼朗姆要千方百計甚至不惜動用不完成品APTX藥物都要解決掉妨礙他的人。在十七年前案件發生之後,淺香不知所蹤,但是宮野夫婦卻被朗姆毫無征兆的炸死在某個無名小島上。”
“看來你們知道的還不少。”貝爾摩德目光晦澀,這是屬于組織内部元老級人物才能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裡挖出來的。
“其中,那位生還者,隐姓埋名了将近十七年的那位‘淺香’,目前就在日本境内。”松田陣平話鋒一轉,“現在,有關于宮野夫婦死亡的真相,或許隻有淺香才知道。你不想深入了解一下嗎?”
“我對他們怎麼死的,為什麼死的,死的意義是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貝爾摩德冷哼一聲,倒不如說宮野夫婦的死去讓她着實高興了很久,一直到宮野志保接手實驗項目為止,她都過的相當的開心。“但是我确實對朗姆的秘辛、那位‘淺香’小姐很感興趣。”
對于自己同事的把柄,貝爾摩德一向非常樂意收集,特别還是那個一直和她不對付的死老頭。“好吧,看樣子我們的交易确實是需要好好考慮了。”
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萩原研二懷中看似睡得非常安穩的小男孩,表情稍微有一點異樣,不過很快就被她壓制了下來。
“如果你們能讓雪莉告别那項惡魔的研究,我就答應你們,從此不再追殺雪莉。”貝爾摩德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平複好自己的情緒,“不過,如果她遇到了什麼危險,我是絕對不會幫助她的。就算是琴酒想要殺了她的話,我也不會救她的哦。”
“這就夠了。”并不對貝爾摩德抱有太多的希望,能夠達成這樣一緻的效果就已經是很好的了。松田陣平丢下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扔進貝爾摩德的懷裡,“這是淺香一個月前最後留下的痕迹,雖說已經是不可能追蹤的了,但還是給你當個心理安慰。”
說完,松田陣平叫上萩原研二,鑽進樹林裡的一條小道,幾個人眨眼之間消失在貝爾摩德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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