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安室透還是放下了自己想要殺人分屍的恐怖想法。
諸伏景光就算是情緒極端憤怒的情況下,都克制住了自己,并沒有讓面前這個男人失去生命體征,現在冷靜下來就更不可能這樣子做了。
“當務之急是從他口中得到情報。”諸伏景光并沒有像松田陣平一樣跳起來阻攔安室透,他相信幼馴染隻是單純的想要發洩自己的怒火,并不是真的想要這麼做。
但是事實上安室透真的已經把殺人抛屍等一系列問題全部計劃好并且就連最後嫁禍給誰都想好了,現在就缺一具可以實行計劃的屍體。在聽見諸伏景光的話後,略有些尴尬的把油鋸全部收起來,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有想,乖巧的坐在諸伏景光的身側。
“這人能醒一下,等我們問完話再暈嗎?”松田陣平俯下身子,觀察了一下隻剩微弱呼吸的紅發男人,再一次感慨諸伏景光下手的穩準狠。
“拖到那邊衛生間去吧。”每個包廂裡面都有自己單獨的衛生間,雖然不是很大,但也足夠三個成年男性走進去了。
一盆冷水潑在紅發男人的臉上,冰冷刺骨的溫度讓紅發男人一個激靈醒了過來,但也僅限于眼皮勉強睜開,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
“.....什...麼....”不仔細去聽的話,還真不容易聽見男人的聲音。當然這也可能是他的喉嚨剛剛被諸伏景光用手掐過的原因,聲帶很難振動發聲,能冷不丁冒出來幾個文字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剛剛在他的身上隻找到了包廂房卡,确認了他就是那個拍下寶石的人。但是寶石不在他的身上。”諸伏景光蹲下身,看着男人臉上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說到,“你還有同夥,是誰?”
紅發男人先是瑟縮了一下脖子,艱難睜開眼睛,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逃出這個地方。
“會不會是還在包廂裡面,這個人隻是一個障眼法?”安室透從諸伏景光的手中接過那張房卡,掃了一眼上面的門牌号。
“沒有,那個包廂裡面已經沒有人了。”松田陣平斬釘截鐵,“你沒看見走廊上那個牆壁都被拆了一半的房間嗎?那個就是。”
“從競拍結束到我們上樓,這之間甚至沒有一分鐘的時間差,就算有第二個人提前離開了,也不可能完全不和我們碰上。”這也是諸伏景光思考了很久的問題,二樓包廂區域比較特殊,出口隻有兩個,一個是專供給工作人員的通道,另一個就是通往大廳的樓梯。如果說對方沒有從樓梯走的話......
“你們有同夥潛伏在員工中?”他這麼問着,并且同步觀察着男人臉上的表情,根據他的反應推測出事情的真相。
“看來并不是啊。”安室透雖然站在諸伏景光的身後,優秀的視力還是讓他捕捉到了男人眼底劃過的一絲譏諷,“應該是有同夥在其他包廂吧,你們并不是一起登船的。”
“真的假的,這艘船能夠開包廂的人并不多吧。”松田陣平皺着眉,雖說登船的人大多數都不是平凡之輩,但聚集在一起也是有高低之分,比如說像鈴木财閥這樣的頂尖财團,才能得到一個空出來的包廂位置。
“整個包廂區域一共有十六個空位,其中有兩個空位并沒有被安排出去,今晚能夠使用的隻有其中十四個。”安室透對此銘記于心,每個包廂裡面代表的是誰他也記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和他的同夥至少占據了兩個包間,這個占比夠大了。”松田陣平也感覺到了一陣棘手,最壞的情況下,可能還會牽扯到和政治有關的事情,那就麻煩了。
紅發男人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三人一人一句就差把他的家底翻個遍,說的内容不能說完全正确,但也有八九分命中,再讓他們接着分析下去,恐怕他們這邊的情報就要全部洩露了!
“你,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的聲音從胸腔之中迸發出來,卻也隻是在這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内回蕩,原本是充滿了氣勢的問句,被男人沙啞撕裂的聲音念出來後又多了幾分力不從心。
“幻術師,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的才對。”諸伏景光目光不善,二十多年前的記憶生生被人挖出來的感覺可不好受,這個人不管是不是主謀,他都會把他帶回去看管起來。
“拍下寶石,襲擊我們,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松田陣平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俯視着男人,“按道理來講,我們這一次的行動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你卻能在第一時間布下幻術反擊我們,是誰在給你出謀劃策?”
松田陣平可不相信面前這個男人能夠有膽量有計謀暗算他們,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替他想出了這樣的策略,并且暗度陳倉帶走了那塊寶石。
“那塊寶石到底是什麼來路?”安室透敏銳的察覺到這裡面最大的重點,所有的問題都圍繞着那塊被人拿走的寶石,包括剛剛異常的價格在内,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憑什麼會告訴你們?粗鄙無知之人,隻配溺死在虛假之中!”紅發男人啐了一口唾沫,身體上的疼痛并沒有讓他怯懦,反而激起了他的反叛之心。
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坐得住,他們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們能夠面不改色的聆聽着男人的無能狂怒,但是松田陣平不行。
“等下,稍等一下。”松田陣平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諸伏景光和安室透先出去一下,“你們先去看一下拍賣,我這邊有點急事要和這個小哥解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