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酒廠倒閉了,現在應該叫前公司。
“雖然很想問你為什麼這樣了還能易容,不過不重要了。”身後傳來了牆壁被鑿了個洞的聲音,路邊的路燈被連根拔起的聲音,以及無數學生仔接二連三像是秋後的螞蚱一樣兩眼冒綠光的往那邊趕去的身影,饒是降谷零這樣能在摩天輪上打拳的彪悍男人都不免背後一涼,“能不能告訴我你們現在在幹什麼?”
三花貓雖然不能說話,但貝爾摩德懂得摩斯密碼,很快用尾巴敲出來了一段文字。
“輔導上課,我和琴酒都是‘教具’。”
降谷零其實能稍微聯想的到,畢竟誰讓他一落地聖特裡斯就迎面撞上過琴酒的大逃殺呢?
“以你們的實力,跑出這座城市也不難吧。”降谷零居高臨下的看着這隻卸下易容的三花貓,“就算變成貓,那也隻是暫時的,逃出這裡以後,變貓藥劑遲早會被代謝出去,你們不也能夠享受到自由嗎?”
貝爾摩德對此并沒有說話,而是用尾巴尖指向了某個方向,示意降谷零看過去。
“瑪德跟它拼了!我就不信火力覆蓋沒用!”一架沉重的炮台緩緩調轉方向,天知道校園裡面為什麼會有遍地的炮台僞裝成綠植,總之就是非常密集也非常順手。
降谷零連忙讓開身,下一秒連綿不絕的槍炮聲近距離響起,要不是他反應速度快捂住了耳朵,沒準下一步就要去醫院看看耳科。
不過好在很快就有人來阻止這種瘋狂的舉動了,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人員密集的地方,為了抓一隻貓動用這樣大範圍的武器,被人打斷腿也隻是時間問題。
“别玩你這夕陽紅設備了!那可是黑澤老師!再這樣下去第一個去醫院打吊瓶的就是你!”女學生沖過來一腳踹開掌控着炮台的人,随後拎起對方的後衣領往上一甩,“有這閑工夫趕緊找一下黑澤老師還有莎朗老師的位置!”
貝爾摩德輕輕晃了晃自己的尾巴,吸引住降谷零的注意力,然後敲下一行文字,“看到了嗎?隻要我和琴酒的定位有一點差錯,全城上下一共兩千一百三十門固定炮台以及若幹移動炮台将會對準我們。”
“而且到那時,來抓捕我們不會是這些學生了。”貝爾摩德看向不遠處看熱鬧的人群,眼神中夾雜着一絲複雜的情緒,“這些人,可是躍躍欲試很久了。”
“這些看似正常、随處可見的普通市民?”當然,這句話是降谷零反諷的話語,他們兩個都非常的清楚,這裡的普通可和全球剩下的八十億人心目中的普通不太一樣。
貝爾摩德也是大戰過後修身養性了,很有興緻的帶着降谷零掃視了一圈這個校園,“這裡,雕像裡面有一個小型武器庫;那邊停車位上的是高射炮,其中一個沒按規定停放還貼了罰單;那邊牆上的報警器連接警方監管系統,二十四秒内能封鎖全城…”
“也就是說,這裡分分鐘都能變成一個戰場,所有人都能随時轉換成上陣殺敵的士兵。”貝爾摩德最後做出總結,三花貓的嘴角微微上揚,“比起被人用洲際導彈怼臉威脅,果然還是折騰小孩兒玩更有意思吧。”
“你看琴酒,不是玩的很開心嗎?”貝爾摩德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毛,漫不經心的說着。
降谷零沉默的轉過頭,雖說琴酒貓已經跑的很遠了,不過偶爾鈎索發射的聲音、子彈交火的聲音、水泥牆被什麼紮穿的聲音還是非常明顯的。
哦對,還有救護車嗚哇嗚哇的聲音和護士醫生們罵罵咧咧粗暴打包戰敗者的動靜。
“你确定琴酒這不是沖着玩死人的目的?”降谷零真心發問。
貝爾摩德搖了搖頭,跳上降谷零旁邊的扶手,拉高自己的海拔,“你看看那邊救護車旁邊的木乃伊們。”
說是木乃伊其實有點誇張,因為也有看上去還好的戰敗者。比如說頭頂兩個爪印龇牙咧嘴腫得看不清五官的;捂着自己被子彈打中失去知覺的右臂cos王之力的;單手倒立做俯卧撐還在發出魔性笑聲被護士按在地上紮針。
當然也有符合木乃伊造型的,但是那就太瘆人了,在擔架上被裹滿了繃帶但還伸出手像觸手一樣四處揮舞的,活脫脫一副讓人SAN值狂掉的畫面。
“琴酒現在最大的煩惱,就是這群人為什麼這樣了還能不死。”貝爾摩德滄桑到。
“這已經是生命力了吧…”降谷零無語的看着一個頭頂滋血像個小噴泉一樣的人淡定的從面前經過,找護士要了個杯子接住多餘的血之後,又淡定的坐到一邊等傷口自己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