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飯變成四人一龍,有些不夠吃。
王超雄都沒來得及領取自己完成的每日作業獎勵學分,奮力擠在室友們中間搶着。
吃水不忘挖井人的美好品德,這群“相親相愛”的宿舍人絲毫沒有。
肩膀擠肩膀,手肘亂打架。特安爾發現除了能壓制它的笛閑,另外三人身體素質在它面前就跟弱雞一樣。這些人類不使用他們的“魔法”,退役的龍族太子一爪子能摁死一群。
“管管你的車!”
宮霁被特安爾扔出去了。
“woc,等等,我做飯的啊!你們不想吃下一餐了?”
王超雄被特安爾扔了出去。
“?不是,扔我幹嘛?我又不像他們兩個一樣經常犯賤。”
蘇知格被特安爾扔了出去。
笛閑滿意點頭,重新上桌:“幹得漂亮!我們就意思意思隻吃一半,剩下一半留給他們就行了。”
面對同夥被傷害,毫無反應的笛閑。特安爾在心裡冷笑。
它試探着朝另外三人動手,故意巴結這個莫名其妙能壓制自己的人類。呵呵,果然和父皇說的一樣,人類這種生物,隻需要一些蠅頭小利,就會傷害同胞,自相殘殺,無所不用。
隻不過是一鍋美味的食物,他們就起了内讧。乃至于為了獨占美食,甚至默許它耀武揚威,當面将人扔了出去。
或許,可以更進一步的試探底線。比如說,用金錢,美色,權力與地位。
特安爾在心中盤算着——許以重利,想辦法離間然後殺了那三人。到時候那個迪先,再能控制我,也總有要睡覺的時候。
龍族心裡的算盤打地飛起,九曲十八彎。它也勉強放下自己的驕傲與尊嚴,不情不願地夾了一塊魚肉給笛閑,做出了一副讨好的姿态。
笛閑美滋滋接過,興高采烈的準備開吃。而在地上打了個滾的三人翻身坐起,臉色都黑了下來。
宮霁幽幽歎道:“這逆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讓兩位兄弟看笑話了。”
王超雄很是理解地點點頭:“作為他的幹爹,我很清楚他是皮癢了。”
蘇知格倒沒有自認笛閑父親,隻是勸起了自己的兩位室友:“古語有雲,子不教,父之過。但古語又雲,棍棒底下出孝子。諸位兄長,現在亡羊補牢,不晚。”
特安爾感受到身後有涼風乍起,它保持着極高的警惕迅速回頭,看到了如狼似虎撲上來的三人。
居然這麼受不起委屈,直接翻臉了?挺好的,還省了後面的事。
心裡閃過不屑,特安爾伸出機械爪子。
機械臂裡面的電線開始運轉,無聲而龐大的藍色能量逐漸湧動,目标對準落在後面,那個魔法格外奇怪,讓它父皇丢了大醜的人。
蘇知格跟它擊了個掌:“乖,你先一邊玩去。他們有個父子局,不可以偷看我們大人辦事哦。”
“?!嗷嗷嗷!!”還沒來得及填充發射的電子脈沖光波線路受阻,過于彙集的高溫能量在手臂内炸開。雖然特安爾搭載的機械體内置微型醫療包,可以緊急修複,但是疼啊!疼得它眼淚嘩嘩,當即就叫出聲了。
看着雙目含淚的小龍,蘇知格心下不忍,扯出個和藹的笑:“受很多委屈了吧,别哭,我們給你報仇。雖然他把你當輛車,但我們記得,你還隻是個突逢災變的小孩啊。沒地方玩去就捂上眼睛,别看到什麼未成年/限/制/級畫面。”
王超雄和宮霁已經撲上去把笛閑摁倒開揍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響起,一聲比一聲高昂。
蘇知格回味着剛才和這條未成年小龍擊掌的瞬間。
對方的手心很熱。他原本被山風吹的打顫的身子,現在暖暖的,很幸福。
蘇知格握了握特安爾的機械龍爪,忍不住在有溫度殘餘的爪心又摸了兩下。
奇怪,怎麼感覺這裡黑了點?
不過真是暖和啊。宛如寒夜送炕爐,讓蘇知格不禁感歎世上還是好龍多。
特安爾瑟瑟發抖,在它以為這群人沒有魔法就非常弱雞的時候。那個皮囊非常溫和的人,精準找出了電子脈沖光波發射前最大的弱點,惡意讓它受傷後,假裝不知情的反複撫摸它的傷口…還面帶微笑!!!
魔鬼!這是父皇說的,人類中的魔鬼!
蘇知格看到害怕到一個勁發抖的小龍,它靠在幾棵樹旁邊的龍尾巴都快把樹抖秃了,溫聲道:“你能變回人形嗎?”
救救秃頭,人人有責。
特安爾哪敢不聽話,趕緊變回了人形。一個看樣子隻有十四五歲,皮膚雪白,眼睛湛藍的藍發少年。
之前作為帝國的太子,特安爾養尊處優,一身皮囊異常精緻而顯得天真稚嫩。
蘇知格起了憐愛之心:果然還是未成年,瞧這孩子的眼睛,多純真。一定是笛閑強/迫它對我們下手的!不然這麼可愛的娃,怎麼會把我們扔出去呢??
蘇知格腦補了一萬字笛閑在桌子底下掐特安爾,趾高氣昂指使童工,逼可憐又無助的未成年小龍替他向三位爸爸出手。
“你看好了,我不會放過他。”
蘇知格說完,加入了都已經有些打累了的王超雄與宮霁。
特安爾:!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這一定是在敲打我。我還想得到迪先的許可,偷偷将他們三個人驅殺。現在他就聯合另外兩人猛揍迪先,給我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