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的話像是給了五條悟極大的震撼,他再次認真上下掃視千鳥。
而千鳥就隻挂着笑容看着對方,他倒是不害怕被看出什麼,既然馬甲本身看不到咒靈,那就是看不到,這是無法改變的事。
在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咒力,千鳥身上當然也有,隻是五條悟沒想到千鳥的咒力根本不足以觸及到咒術師的門檻。
六眼竟然沒有看出來,難道異世界穿越什麼的還會自帶BUFF嗎?
五條悟瞬間被提起來興趣,他對千鳥不是咒術師這點沒有絲毫負面情緒,反而是幾步湊近。
像是隻好奇的貓一樣,打着轉盯着千鳥,似乎下一秒爪子就會拍他身上推一推。
這樣熟悉的神情讓千鳥的态度下意識柔軟下來,沒辦法,和記憶裡的那個人實在是太像了。
隻是五條悟像是看到了什麼,他站起身,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随意,慢悠悠拿出口袋裡的繃帶纏在腦袋上。
“你的愛好還是這麼獨特啊,繃帶怪人嗎?”千鳥笑着調侃說着,卻沒有跟着站起來。
他知道,五條悟現在有要去做的事,那幅天真好奇的模樣,或許并不适合出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我去處理下傑搞的爛攤子,你呢,就好好待在這裡吧,晚上再來找你哦。”
五條悟綁好繃帶,語氣潇灑說着,像是想起什麼,他湊近拍拍自己的肩,笑着問,
“對了,你叫什麼?”
千鳥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昏暗,那雙自見面後就好像一直笑眯眯的狐狸眼睜開。
他的氣質溫潤疏離,有種莫名讓人放下防備的魔力,聽到五條悟的話,他聲音平靜:“夏油傑,一名普通的警察。”
或許是察覺到這個世界和自己認知的世界不同,面前的人隐約加重了普通的語氣。
五條悟的半張臉被繃帶遮擋,看不出是什麼情緒,勾起的唇角卻昭示着他微妙愉悅的心情。
“哈,那還真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朝着千鳥揮揮手後就開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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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在五條悟離開後便站起身,開始打量觀察着這個宿舍。
他沒有亂動,隻是用肉眼去收集信息,天生細膩的心讓他在這方面格外擅長。
222沒有開口打斷千鳥的行動,每當使用馬甲時,就代表着這個存在又重新活過來一次,千鳥會以自己的所有去成為對方。
千鳥整理下自己身上藏着的武器,不準備再繼續待在這裡。
這間宿舍很幹淨,看起來就像沒人住過一樣。
實際上這裡或許就是夏油傑以前住的地方,房間裡有些突兀的小冰箱,抽屜中留下的打火機和發圈,散落在角落的薄荷糖紙……
或許五條悟并沒有要睹物思人的意思,他一向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隻是人的潛意識,總是會驅使着去做些自己看不到的行為。
千鳥把自己坐的椅子擺好,才慢悠悠準備出門。
這時222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千鳥,五條悟不是讓你等他嗎?我們要去做什麼呀。]
受過專業訓練的身體下意識放輕腳步,行走在走廊上。
聽到222的話,千鳥在心裡回答着:[夏油傑可不是會把主動權交給别人,耐心等待的人。]
況且現在的他是一名警察,僅僅是剛才五條悟跟他所說的那些,他就能感受到其中無數“不合理”的情況。
當然,他明白,這種“不合理”或許隻是在他眼中是錯誤,在這個咒術界裡,這些或許都是非常正常的事。
而夏油傑,不能忍受這樣不公的存在。
所以,他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必須要去做什麼才對。
白襯衫的溫潤青年慢悠悠走着,他不着痕迹地觀察着周圍環境,畢竟對隻是普通人的他來說,咒力這種怪力鬼神的存在果然還是有些超出認知。
雖然在五條悟面前沒有展露出來,但他還是把話聽了進去,一切都萬分小心。
周圍不算新,卻也是幹淨整潔,教室裡擺放着的桌椅不多,黑闆上還有沒有擦幹淨的闆書。
如果不是被科普了咒術高專,他還真要以為這裡就是普通的學校了。
所以……另一個夏油傑,會被關在哪裡呢?
現在已經黃昏,學校裡好像沒有學生或老師在,空蕩蕩的仿佛隻剩下個千鳥。
在走到窗戶前時,他忽然停住腳步,擡頭看向校門口的方向,有人來了。
幾個學生結伴走在一起,似乎是在互相說笑打鬧,哪怕身上還有肉眼可見的傷,看起來卻依然笑得愉悅開心。
咒術高專很大,至少千鳥站在這裡是看不清他們樣貌,隻能隐約看清他們的身形。
他還沒有動作,遠處的人就好像察覺到他的視線般,有人擡起頭和他對視。
千鳥下意識感覺到不對,卻沒有急着躲開視線,反而是湊近些,将自己整個人展示在他們面前。
那道銳利的視線在看清楚後似乎也有些猶豫,和周圍的同伴說了什麼,幾個人齊刷刷看了過來。
果然是所謂的咒術師嗎?這樣的體質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夠觸及的。
那群學生們的腳步顯然開始加快,其中幾個還在護着中間的人,看身形是個背着什麼東西的清瘦少年。
千鳥猶豫一下,走到了旁邊的教室裡,這裡看來是經常有人來的,桌椅都有些淩亂,粉筆也散落在講台桌面上。
他們的速度比千鳥想得還要快,隻是一會幾個人就出現在了教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