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那怎麼可能隻是夢境,明明那麼真實,真實到他甚至能感受到五條悟的呼吸。
他低着頭,打開水龍頭,水染濕雙手,仿佛是熟悉的鮮血,在恍惚看到這一幕後,他猛的把水龍頭關上。
千鳥的手死死抓住洗手台,咬着牙似乎在壓抑着什麼,那雙紫色雙眸卻冰冷漠然。
在保持這樣的姿勢一段時間後,他随手從台上拿起之前五條悟給他的咒具眼鏡戴上。
随後緩慢擡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在看到鏡子裡依然隻有他一個人時,他說不清心裡到底是難過還是放松。
五味雜陳混在一起,隻能感覺到心跳在一點點的加快,似乎是想要替不想開口的主人說些什麼。
他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最後,他用濕手随意撩了下頭發,眼底下的疲憊沒有掩飾,緩慢如同行屍走肉般躺回床上。
在千鳥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後,不遠處房間坐在床上的五條悟也躺回床上。
在剛才,他還以為咒術高專要才形成咒靈這樣的滑稽的事就要發生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那個沒有成型的咒靈有些眼熟,但六眼确實是沒有見過的。
不過,如果普通人能強行控制負面情緒,那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咒靈。
所以,這個夏油傑到底是怎麼克制的,又是為什麼,想要創造催生出咒靈。
他覺得,這或許和夏油傑的大義沒有關系。
五條悟很清楚,夏油傑正是因為無法将私情和理想分開,才會變得痛苦。
果然做個好人就是很難啊,但像傑那樣半死不活為了大義的模樣一點也不好。
五條悟輕歎一聲,無下限在無聲運轉着,他就這樣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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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鳥今天準備出門,當然,他很清楚因為夏油傑現在在卧底,他最好待在高專裡。
但,在經過昨晚後,他覺得自己還是太束手束腳了些。
雖然這個夏油傑的做法有些偏激,但在确定道路後,把或許會阻攔的潛在存在通通消除的做法,未必沒有可取之處。
至少千鳥現在是這麼想着的,不過,在看到站在他門口的家入硝子和五條悟時,他的動作頓住。
啊,昨天晚上,以五條悟這雙眼睛,一定看到了什麼吧。
不管心裡怎麼想,千鳥還是露出溫和的笑容,對着兩個人點點頭:“怎麼了嗎?”
沒記錯的話現在已經上午十點了,總不會是找他吃飯的吧。
家入硝子對他聳聳肩,她懶洋洋開口:“我隻是來看你是不是被嘔吐物嗆死之類的,還活着我就走了。”
說完她還光明正大看了眼五條悟,對着千鳥搖搖頭,示意五條悟又在想搞什麼幺蛾子。
她沒有再留,隻是走之前還是抛給千鳥一瓶安眠藥,畢竟哪怕他帶着笑容,臉上的疲憊和眼下青黑,還是昭示着他的狀态不對。
就像少年時她能做的隻是陪着他吃幾碗面外,現在也隻能遞給他些安眠藥。
家入硝子轉身離開,她不比五條悟輕松,作為咒術界為數不多能對外使用反轉術式的人,她每天幾乎也是安排得滿滿的。
見她離開,千鳥又看向五條悟,輕聲問:“那麼你呢?我還以為你也會着急去工作呢。”
這輕飄飄的軟針諷刺五條悟還是第一次聽夏油傑說,畢竟以往他們有什麼都是直接說,說不過再打的。
五條悟插着兜,臉上還纏着繃帶,他看着家入硝子離開後,才對着千鳥說:“走吧,和我一起去出任務。”
千鳥沒動,他歪歪頭,臉上無意識保持着笑容,安靜看着五條悟,腦袋上好像束起個問号。
“你一個人出去很容易死掉哦,盯着夏油傑的可不隻是縫合線,而且你也算不上真的深入了解咒術界吧。”
五條悟随口解釋道,他就站在走廊上看着千鳥,并沒有給他第二個選擇。
千鳥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輕歎一聲,暫時沒辦法和五條悟争吵呢。
而且他确實沒有休息好,整個人的精神也算不少好,能夠形成咒靈的負面情緒壓在身上,他現在才産生不适以及是他意志堅定了。
而且,和五條悟出去,也未必沒有可操作的地方,畢竟最強的實力可不是假的。
雖然他直覺這次出去不會太平,但千鳥就是要做到混亂才行。
千鳥點點頭,他邁開腳步,對着五條悟笑盈盈道:“那麼走吧,我還是很期待看到咒術師工作的模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