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沒有時間去取得一個直覺系高中生的信任。
那麼,經過他是信任的人介紹,虎杖悠仁便不會多懷疑他。
這隻是一次嘗試,如果虎杖倭助不知道,那就隻是一個奇怪的人拜訪。
不過他想,虎杖倭助是知道的。
這位年老意志卻堅定的老人,曾經抓着夏油傑的衣袖說,讓他幫幫自己的孫子。
一個在警界風頭大盛又迅速消失的警察,沒想要還有人記得,還有人相信。
他看着面前的老人,看着對方露出驚疑,最後沉靜下來。
“這位先生,你的目的是什麼?”虎杖倭助回應,警惕卻沒有少了半分。
溫潤的青年露出笑容:“請您放心,悠仁會平安快樂的過完一生。”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卻帶着讓人幹手得道的炙熱堅定。
……
“爺爺,今天要好好吃藥嗎?”
清朗意氣的少年拉開簾子,聲音裡是滿滿的活力。
在見到裡面的陌生人後他下意識閉嘴,反應過來後對着對方露出笑容。
“悠仁過來,這位夏油先生接下來要和你說點事,”虎杖倭助難得心平氣和對着虎杖悠仁招招手,認真說,“相信他就行。”
虎杖悠仁當然也感受到了莫名嚴肅的氛圍。他看了看千鳥,還是帶着警惕坐下來。
千鳥把眼鏡遞給虎杖悠仁,示意他戴上去看,虎杖悠仁半信半疑地戴上。
在醫院這種地方,低級的咒靈到處都是,甚至不需要他刻意去找。
他原本以為虎杖悠仁是能夠看到咒靈的,但在來到後才發現,他并沒有咒術師的體質,隻是偏偏聽虎杖倭助的說法,虎杖悠仁顯然是特殊的。
千鳥簡單講述了下關于咒術界的事,少年半知半解地點頭,随後疑惑問:“那麼您找我是需要我幫忙嗎?”
虎杖悠仁的接受能力極好,甚至比當時千鳥還快接受。
千鳥沉默下,一開始他是想要同虎杖悠仁立下[束縛],隻是來了才發現,他和虎杖悠仁現在都是所謂的普通人。
他看着面前的少年有些恍惚,畢竟同樣是羂索的獵物,悠仁和他的同胞哥哥可是深受迫害。
不過沒關系,辦法總是有的。
千鳥對着他笑了笑,笑眯眯地開口:“當然,這是關乎咒術界的大事哦。”
笑盈盈的狐狸搖晃着尾巴,向涉世未深的少年伸出手,沒有人知道笑容下是什麼情緒。
——————
天已經快黑了,千鳥坐上回東京的車,壓低頭上的帽子靠在車窗上。
他感覺到那熟悉的刺骨寒意,面對咒靈的駭人殺意,隻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身體便先一步陷入沉睡。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疲憊,他竟然又夢到了曾經。
作為唯一幸存下來的人,夏油傑被迫加入了組成這場實驗的組織裡。
他們似乎根本不在意夏油傑是否忠心,更像是把他當做另一項有趣的實驗。
他緩慢走在醫院裡,那群自大又傲慢的人不明白為什麼,夏油傑從來都不是任人逗玩的寵物。
鈴蘭美麗卻有毒,可那群人卻隻會嘲笑鈴蘭的枯萎。
夏油傑來到醫院是因為被派來殺一個一直追查他們的退休老警察的,他也曾經在這位警察手下工作過。
自己已經和公安那邊溝通好了,假死雖然麻煩,但至少可以拯救一條人命,哪怕被發現後或許有更多的人逝去。
他直接敲門進了那間病房,老人身體不好,在醫院的時間比在家還長。
看清楚病床旁的醫生時,夏油傑隻是一愣,随後像是遇到陌生人般,友好地點點頭。
家入硝子沉默地盯着這位據說辭職了的好友,好一會才用力合上手裡的本子,簡單對病人說了幾句囑咐便離開。
走之前還不着痕迹狠狠踩了夏油傑一腳,看都沒看他一眼就關上門。
老先生認出了夏油傑,那雙看透無數犯罪的眼睛看着他,對着夏油傑招招手。
“好久不見,你成長了很多。”他像是面對一個孩子般對待着夏油傑,“沒有休息好嗎?看上去精神很差。”
“……先生。”夏油傑好一會才喃喃喚道,公安應該和先生打過招呼了,但顯然這位并不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