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被兄長敲了一下頭。
“都入秋了,還要吃冰,不怕腹痛。”
己知兄長=不吃冰,兄長=秦始皇,即秦始皇不讓他吃冰,琇瑩突然覺得好有牌面哦。
“回去收拾一下東西,三日後便回去了。”
阿政輕笑。
“哦哦。”
琇瑩答道。
“那些長黑斑的竹簡要扔嗎?”
因為隻曬了竹節,導緻水分過多,所以上黴了。但他阿兄一向愛惜書簡不願意扔。
“我回去看看。”
我不想扔。
嗯,兄長還是兄長。
深夜,喝的爛醉的趙古,從趙姬的屋子裡走出來。
身後也沒跟人,畢竟他在名份上屬于趙姬的兄長,兄妹□□,确實不是光彩的事。
他口中混話不斷。
“嘿嘿,這寡婦就是浪蕩。明天就要回她原本的地方了,今天還纏着我。”
隐在暗處跟着他的阿政眼中晦暗不明,殺機頓現。
直到那趙古倒在了他以前喝醉時喜歡的那棵樹,他靠着樹,口中還在嘟囔。
“我上了秦太子的女子,那我豈不是… ”
他還沒說完,一個繩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本能感覺不對勁,還沒開始喊,就被人用自身衣服的下擺捂住了嘴。
然後他騰的一下被吊在了樹上,漸漸失去了掙紮,他死了。
可惜他到最後也沒有發現是誰要了他的命,隻聽見了一些細微的木頭摩擦的聲音。
阿政将繩子綁在樹上,打了個死節,冷眼看他在那裡奮力掙紮。
那滑輪确實是好用,他用了不到一半的力氣便将這一個大漢給吊死了。
他從樹的另一頭,身體逐漸無力地滑落在地。
他殺了人。
他翻看這剛才奪走人命的雙手,被繩子磨紅腫的它很稚嫩,手上的福窩窩己經沒了。
他忽然捂着臉,下意識忍住惡心。
我必須要殺他,我若不殺他,我便要失去一切。
回秦後,我與母親天生一體,若旁人利用母親此刻的污點去攻擊我們,後果不堪設想。
他在這樣想着,便聽見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這是琇瑩的腳步,他出來幹什麼?
阿政從樹旁走了出去,與琇瑩對視。
琇瑩看見兄長吓得想把自己後面那一兜子幹樹葉給藏起來。
阿兄,他真的沒想殺人放火。
阿政鳳眼忽然就彎了起來。他聲調溫和,小聲道。
“你要放火殺他?”
琇瑩忽然有點心虛,他咽了一口口水。
“沒,沒。”
他該說什麼呢,說他覺得不能再給他哥再找個爸,而且這肯定影響他哥在秦國的發揮,所以他打算潛伏在這,先借着樹用滑輪搭個繩套勒死他然後放火燒,毀屍滅迹,會被兄長給打死吧。
該說不愧是兄弟,想的都差不多。
阿政拍他的頭,“回去!”
看見那趙古吊起的腳時,琇瑩頓時愣了,“不,不行。”
阿政看着他,琇瑩此時卻冷靜起來,他将樹葉堆起一堆,然後用自己的火折子将樹葉點燃。
頓時竄起了大火,火舌順着趙古的腿向上攀爬,想來這火會将一切罪證焚盡,所有人都不會找到他和兄長。
阿政也不怕火了,将琇瑩兜樹葉的衣服也扔進火裡,拽着琇瑩就悄咪咪地跑。
回去後,琇瑩坐在地上,沉默不語。
阿政氣他擅作主張跑出去殺人,可又喜歡琇瑩與他擁有着相同的想法。
他将自己拿的火折子放在案上,将琇瑩摟進懷裡。
“是兄長所做,不必害怕。就算世有惡靈,也殺不了你。”
琇瑩忽然無聲的流下眼淚,他知道自己不該有殺人之心,可萬一影響到兄長怎麼辦呢?
他自問,若是有人傷害兄長,他一定會砍死他。
可是他以前從未殺過人,他還是怕啊!
阿政抵着他額頭,他心下一片溫軟,琇瑩平日見人殺豬都要離得遠遠的,今日他知是為他,這是一片拳拳之心,他不忍辜負。
“琇瑩,幼弟。”
他如同當時琇瑩還是個小嬰兒那樣托着他,輕輕拍着他的背。
“乖,不怕。”
“兄長。”琇瑩縮在他身上,語氣中卻帶着剛強。
“琇瑩不怕,你也不怕。他就算是惡靈,我們亦能殺。”
阿政原本沉着的心瞬間松下了,隻有琇瑩知道看似沒感覺的他也害怕。
琇瑩将兄長顫抖的身體反手抱住,阿政垂下了眼。
在進到這個時代時,我早知道總有一天會為兄長殺人,卻沒有想過那麼快。
但他知道他有害怕,恐懼,可他不後悔。
兄長是自己的,命是别人的,我一向幫親不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