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倒退,中島敦撐着臉,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
根據亂步先生的推理,他們現在是在去往東京的路上。
一行去的不僅有鏡花醬,還并帶着異世界二人組。由于主動出擊獲得情報,太宰小姐覺得自己很有參與權,并外帶好友一枚。
然而這條去往東京的車程終究是不平靜地,江戶川亂步一句:“鈴村光立已經遇害”重重砸在中島敦的心上。
怎麼會這樣?
從這些日子的調查來看,鈴村夫婦無疑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無論是每周一次的禮物還是每年冬日的滑雪旅行,所有人都認同這對夫妻恩愛且甜蜜。
現在,這位妻子必須接受愛人離世,陰陽相隔的消息。
中島敦沒勇氣去面對鈴村夫人,對她說出這種事實。
“沒事吧,敦君。”檀輕聲問道,敦君看起來糾結極了。
從一開始,大家就有意識的給中島敦個人空間,這節車廂的客人本來就少,再加上三人刻意保持安靜,不大的車廂内一時間安靜的可怕。
中島敦是一個向善的人。
無論是童年的遭遇還是現在所面對的各種事情,他一直堅定的向着善的方向靠近,明明被人性折磨,卻依舊保留自己的本色。
這是檀如今所了解的敦君,會有這樣掙紮的念頭,本就是人之常情。
“沒事,”中島敦搖頭,雙手無意識緊握。過了好久,中島敦壓抑地聲音才傳過來,“太宰……治子小姐,亂步先生是怎麼知道鈴村先生遭遇不幸?”
太宰顯然沒想到自己會被cue,從一開始好友的示意下,她就老實裝死當自己不存在,安靜的給這隻小老虎自我調節的時間。
現在看來,老虎君需要一點外力。
我真的不是很喜歡被當成另一個人的替代品啊,太宰小姐心中暗自吐槽,卻還是端坐起來,認真回答道;“我是不知道亂步先生是如何推理出來的,但你要是問我的話,我是通過這些發現的。”
太宰點開手機裡面的一段視頻。
視頻的内容中島敦他們也看過好幾次,是一段鈴村光立出站通過安全通道自動門的錄像,跟中島敦之前看的并沒有什麼區别。
“單看這個是發現不了什麼,無論是衣着打扮,還是手上拎着的禮物,都跟每次從東京回來的鈴村光立沒什麼區别。”這正是為什麼這些天中島敦他們毫無進展的原因之一,因為這段戴着帽子的視頻,無論怎麼看,都是受害者本人。
太宰劃過旁邊一個她剪輯合成的一段視頻,再次播放給中島敦看。
那是鈴村光立每次從東京回到橫濱的一段段出站離開車站的視頻合集。
看着一個人一次次不同的打扮出站進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中島敦臉上的困惑卻在逐漸消失。
“發現了嗎?敦君。”太宰體貼的放大人物。
“鈴村先生,每次通過安全門時都有食指輕輕敲擊三下機器的習慣。”
“對!”太宰遞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那麼你再看這段視頻。”同樣放大人物,将手機擺到中島敦面前。
“雖然說扮演的很完美,但是這個人并沒有這樣的小習慣。”太宰小姐并沒擁有這個世界同位體的情報網,在聽說敦君他們調查進度卡住之後,無聊得很的太宰小姐就暗搓搓了解了一下委托内容。
不得不說這個扮演鈴村光立的人很了解他,除了沒錄到正面,這身打扮毫無破綻。
大概背後的扮演者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人,因為一段監控,就動用自己的技術去追尋了鈴村光立近段時間所有的出站進站監控視頻。
“一個每次出站進站都有這種下意識動作的人會突然一天改變自己的習慣嗎?而且這個人還是個喜好按計劃行事的規則執行者?”太宰抛出問題。
還有一點太宰沒有說出來,隻要一個人是真實存在的,他都會留下自己去過哪裡的痕迹。
監控中失去身影暫且不計較,那附近并沒有任何人在那段時間看到這身打扮的人,這還是一個人流量不算少的商場,這無疑就是件奇怪的事情。
最開始中島敦他們就犯了跟橫濱警/方一樣的錯誤,以為這是一件離奇的失蹤案。
一個壓根沒有回到橫濱的人,你怎麼去尋找他的蹤迹?
而這個人目前要是真的安全,又為什麼會有人出面假扮他?
“我知道了,治子小姐。”與太宰先生每次事後适當的解惑不同,這樣的答案并不是中島敦所期許的。
太宰不是個善于移情的人,安慰人的事情怎麼想也不該落到她身上。
可若是中島敦,偏偏在場的沒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選。
我真的不是很想去安慰男人啊!太宰小姐心裡苦哈哈,一面安撫自己,就當是給後輩免費的心理治療吧。
因為世界差異性。她的手段要溫和得多。甚至這種時候還是很有耐心進行話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