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知疼得有些難以自抑,滲透進身體的痛苦逼得她幾乎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像是被灼燒着,不斷積累的疼痛,無法剝離的苦痛。
唯有腰間的一雙手,托住了她無力的身體,也讓她終于恢複了一些神志。
她知道對方是誰,那雙手有着讓她熟悉的溫度,貼合在她luo露的肌膚上,她感受得十分清楚。
沈樂知貪念望汐觸及的地方有短暫的清爽,似乎能夠緩解疼痛。
她拼命的将自己往望汐懷中送,嗅到那股空幽冰冷的香。
疼痛感仿佛真的在慢慢減少,她的意識又清醒了幾分。
望汐微低頭凝視沈樂知,看着她緊閉雙眼,睫毛輕顫,一聲一聲微弱的嘤咛,喊着疼,赤luo着身體,不停的貼進她懷中。
望汐呼吸頓住,想到了沈樂知小時候,剛剛四五歲時,因為總是生病,受了不少苦,偶爾會怯生生的乞求望汐憐愛。
小孩子疼了就哭,流着淚想要望汐抱抱。
望汐也确實憐愛小沈樂知,抱着,哄着,嘴上和神色雖然不顯,但動作行為上總是有着偏愛。
沈樂知再長大一些後便不會再有這樣的行為,望汐回過頭去回想時,後來的讨好都帶着刻意,她的乖巧都是算計。
沈樂知在她面前好像再沒有了任性與脾氣,她将自己僞裝成了一個柔弱,天真,讓人看上去就想疼愛的可憐人。
就如此刻這樣,沈樂知蒼白的手指緊緊抓着望汐衣襟,身上是藥浴留下的水漬,發絲濕潤,眼角因疼痛而帶着脆弱,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沈樂知也确實疼,她一隻手抓着望汐,一隻手按着心口。
因為她的心髒裡,生死蠱正在翻騰。
這也是望汐趕來的緣由,望汐手中生死蠱的母蠱突然異常,這種情況隻能是沈樂知身體裡的子蠱出了問題,她進屋就看到了沈樂知狼狽爬出浴桶的場景,伸手将人抱起,便立即被對方纏住。
沈樂知已經疼得神色都扭曲,望汐許久沒見她如此,好像從她十幾歲開始,哪怕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沈樂知都是那副乖巧的模樣。
望汐把沈樂知抱到了床上,凝視着後者的身體,潔白的肌膚上泛起一陣陣紅,望汐伸手觸碰到沈樂知的心口,手指下細膩的觸感,以及那翻騰不休的生死蠱。
望汐的手指開始移動,帶着靈力一點點探究着沈樂知的經脈,拂過的地方激起了沈樂知的顫動,不知是疼的還是其他的感受。
在沈樂知的經脈中遊走一圈,望汐将生死蠱安撫,讓它不再翻騰。
随後望汐凝神屏息,目光幽冷的凝視着沈樂知的面容。
沈樂知是中毒了。
她前世都沒能發現的毒。
多年埋藏在沈樂知的經脈中,無法探尋,望汐也不知道那種毒的作用。隻是與生死蠱相撞,導緻了這次的顯露與爆發。
究竟是誰要給她下毒?
望汐想到了一人,忽的回頭掃向屋内沈樂知用過的藥浴,她起身走過去,取了一些藥浴水裝好再收入納戒中。
沈樂知還未醒來,望汐又探了一遍她的經脈,方才還能探尋到的毒此時又消失不見,因為沈樂知還昏迷不醒,望汐隻好傳音給了藥草峰的醫修,請她們來診斷。
不過望汐隐瞞了沈樂知中毒之事,隻說是泡了藥浴就變成這般,但藥浴水檢查後也并沒有問題。
果然連藥草峰的醫修都看不出沈樂知中毒之事,隻當沈樂知是身體還不适應玲珑心的正常反應。
等沈樂知完全清醒時隻剩下齊師姐還在屋内,齊師姐見人醒來,趕緊上前探了她的情況。
“我這是怎麼了?”沈樂知還記得自己突然疼得受不住,望汐來抱住了她。
眼睛掃了一圈,卻沒見着望汐的身影。
“在找霁月仙尊嗎?仙尊有些事,剛剛走。”齊師姐看着她的模樣淺笑打趣道,“仙尊真是疼你,每次你有些小問題都傳音要我們峰主過來。我聽了是你,這次才央求峰主帶我過來看看。”
沈樂知聽聞并不接話,垂落下眼簾,心裡卻吐槽着。
能不疼嗎?
畢竟兩人是那種關系嘛。
小情人生病了,不得着急得不行嘛。
沈樂知那時候的記憶還挺清楚的,還記得望汐抱起她時手掌的溫度,她疼得不行,卻十分清晰的記得那雙手托起她時的觸感。
也記得她躺在床上時,那人指尖觸碰到她身體時的輕柔。
沈樂知越想臉越紅。
雖然猜測到望汐指尖遊離在她肌膚上時應該不是為了占便宜,堂堂仙門霁月仙尊也不會在那種想着那檔子事吧,肯定是為了查看她的情況啊。
但是沈樂知依舊害羞得不行。
她交過女朋友,純純的女同性戀者,從小到大都沒對男人有過感覺。
大學才遇到初戀,分手後也再沒談過。
全luo着被其他女人觸碰身體這種事,實在是——
“你臉怎的這麼紅?”一旁的齊師姐觀察到沈樂知臉色不對勁,立即開口詢問。
“沒沒沒。”沈樂知趕忙回答,拍了拍臉,試圖給自己降溫。
齊師姐怕沈樂知身體不适,還想查看,沈樂知瘋狂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了,才讓齊師姐稍稍安心。
“我還要給青雲枝澆水。”以免齊師姐再深究,沈樂知趕緊轉移了話題。
“你剛醒就閑不住嗎?好好休息一會吧。”齊師姐無奈的搖搖頭。
之前在藥草峰見到沈樂知,之後得知沈樂知每天都步行去藥草峰取靈泉水,齊師姐便稍稍有些了解沈樂知的性子。
“我感覺沒什麼事了。”不過沈樂知也不是能聽勸的人,至少在種植的方面,有着執着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