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知疑惑震驚的神情被望汐看在眼裡,望汐并不多說什麼,隻是對着沈樂知側立,将納戒中的佩劍掏出,握于手中。
“今日教你劍法。”
沈樂知隻聽望汐不容置喙的語調,和落在她身上略帶威懾的眼神。
今日沈樂知不用來學法術的,更沒想過要學劍招。
但望汐投來的目光不容她拒絕,沈樂知明明心裡不願,對上那眼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學就學吧。
總歸不是要她肉償對吧。
于是沈樂知點點頭,表示自己聽從安排。
望汐教的是玄玉宗最基礎的劍法——玄玉劍法,是玄玉宗的開宗始祖,戚玄玉所創。
整套劍法招式殺意淩然,霸道十足。
始祖所創的劍法之所以為最基礎的劍法,隻是因為如今隻有這套劍法的前十七招能被學會,最後十招天下隻有望汐會使。
以前玄玉宗的修士還有心學習最後十招,但除了望汐都無人能成。并且前十七招早有針對的拆解,沒有最後十招便也發揮不出此劍招的真正威力。
于是這套劍法便被改良了拿來給剛入門的修士學學。
可沈樂知對劍法沒什麼興趣,望汐講解時她雖然在聽,但心思卻在家裡的靈田裡。
本來她今日是想早些回去的,将後山剩下的荒地開墾出來,還有上次意外尋到的那處池塘,沈樂知也想打理出來,看能不能養點水裡的植物。
她心思都飛走了,連望汐已經停下教導,雙目盯着她,她也未回過神來。
等到她習慣性的朝望汐那瞥去,不想正對上後者凝住的冷眸。
沈樂知心頭一跳,有種上學時開小差被班主任抓到的恐慌與尴尬感。
而且望汐不正好就是她的老師嗎?
不過幸好望汐性子冷,也不會數落她,隻是手指一揮,沈樂知感覺飛走的魂被立馬強制拉了回來。
沈樂知窘迫極了,不敢再分神,也正好望汐要為她演示劍招。
霸道的劍氣在沈樂知眼前迸發,森寒的劍鋒劃破了空,那柄看上去極為普通的長劍在望汐手中仿若一把飲過了千人血的利刃。
她持劍而來,衣袂都仿若武器,劍尖處似乎亮起了奪目的寒光。
沈樂知被那寒氣晃到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花白。
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想要避開那霸道的劍意。卻不想那劍竟像是追着她的身影,直直朝她揮來。
這一刻沈樂知心跳如雷,她不知該往哪裡躲閃。
她對望汐毫不設防,對這樣霸道的劍氣也無力抵抗。
她僵在了原地,腦子一時無法思考。
隻有那結上了寒霜的劍尖已逼近了她眼前,她本能的害怕鋒利的刃。
她的心劇烈的跳動,直到劍尖停在她的眉心,一點刺痛感從身體裡傳來。
鮮紅的血珠順着眉骨滑落而下,眼前被一點紅色暈染。
沈樂知透過嫣紅的血珠,看着面前望汐絕豔的面龐。
她一直都知道望汐好看的,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
若是在現代,每天與這樣的人相處,沈樂知怕是都不敢好好正視對方。
可她此刻正視着望汐,她被望汐的劍傷到,雖然不重,但也有了疼痛。
那點疼像是毒液,剛開始隻是極為微弱的,慢慢的卻讓她揪心般的無法忍耐。
沈樂知凝望着望汐,伸手捏住劍刃将望汐的劍從眉心處移開。
鋒利的武器将她掌心割破,更加濃郁的血液從她手心流出。
沈樂知垂眸看了一眼,鮮血順着手指尖滴落,她感到了更加割裂的疼,但她此時毫不在意。
她凝視着望汐,目光不偏不倚,沈樂知之前都不怎麼敢與望汐對視,此刻卻絲毫不肯退讓。
她的胸腔聚起了火,她的眼中帶着憤怒。
這已經不是望汐第一次這般戲耍她了。
她對對方毫不設防,因為她知道望汐對原女主的愛,雖然她并不像同事一樣對望汐着迷,但沈樂知也認同在這本書裡望汐是一個十足的悲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