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汐壓制着體内的魔氣,她如今身在玄玉宗,且還需要留在此處,若是暴露身懷魔氣,恐怕會生出事端。
因着前世已經經曆過一次,對魔氣的控制十分熟悉,望汐忍耐着經脈被撕碎的痛苦,将體内的那股魔氣隐藏了起來。
望汐閉上眼,收回靈識,終于不再看沈樂知,入定調息。
但沈樂知的懲罰并未結束,整整一天一夜,玲珑峰上的風雨未曾停下。
玲珑峰這麼大的動靜,玄玉宗各個峰上的修士都察覺到了,但霁月仙尊地位尊貴,實力更是高深莫測,沒有人敢在異象停止前踏上玲珑峰查探。
終于一天一夜後,天際剛剛破曉,清晨的第一縷日光灑在玲珑峰上,人們眺望去,發現山頭白霧彌漫,大雨,終于停了。
符咒峰的峰主洞府内,一位衣着寶紅輕紗,腰系金紋暗色腰封,衣領略開,露出雪白的脖頸的女人。
她懶懶的卧躺在長型軟椅上,眉眼妖冶,朱唇一張一合,慵懶至極。
“雲莎,雨停了嗎?”
雲莎師姐立在女人的下方,眉眼低下,姿态恭敬,眼神中卻又有些無奈。雲莎師姐聽了女人的話,立即輕聲回應:“師尊,停下了。”
“嗯。”女人聽聞輕應一聲。
雲莎的師尊,便是這符咒峰的峰主,鳳念真。
“那你上去瞧瞧,霁月她搞什麼這麼大動靜?”鳳念真是望汐為數不多算得上朋友的人,雖然兩人接觸上算不得太緊密,但曾經一起并肩作戰,也可以說上一句生死之交了。
鳳念真說這話時語氣更是慵懶散漫,指尖把玩着另一隻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身軀随意的伸展着。
她衣衫本就輕薄,也沒好好固定,這一動肩頭處搖搖欲墜的衣領徹底滑了下去,雲莎正好擡頭看到,那雪一樣白的肌膚直直的晃進了她眼中。
雲莎更無奈了。
“您這是剛從遊方書院那兒回來嗎?”
鳳念真聽了這話終于睜開了眼看向座下的雲莎,伸出指尖将散下的衣衫勾回,似笑非笑的說:“小雲莎不要打探本尊的私事。”
雲莎聽她略帶威脅的話語絲毫不懼,依舊恭恭敬敬,“我這就用留影石将您這模樣記錄下來,傳書給遊方書院的竹心院長。”
鳳念真一下就坐直了身體,方才的散漫勁條然消失。雲莎再度擡頭看去,對方這會衣衫也整齊了,坐姿也端莊了。
“好無趣的小雲莎,一點都不如小花蔓。”鳳念真心煩的揮手,讓雲莎趕緊離開。
“徒兒這就去玲珑峰。”雲莎師姐根本不理會鳳念真的抱怨,恭敬告退,往玲珑峰上去。
不過鳳念真口中提起了花蔓,雖說是自己的小師妹,但雲莎其實隻見過幾次。
隻聽說過她來自遊方書院,是一個明明修煉天賦不佳,卻被鳳念真點名收下的徒兒。
見過的幾次對方都被鳳念真弄得面紅耳赤,匆匆從她身邊跑過。
雲莎想到這,那她确實也不想如花蔓了。
雲莎禦劍到了玲珑峰山腰,她不敢貿然的闖進霁月仙尊的洞府。隻停在半山腰的半空,恭恭敬敬朝着玲珑峰頂朗聲道:“符咒峰雲莎,拜見霁月仙尊。”
霁月仙尊靈識廣布,雲莎的聲音自然能傳到。
雲莎等了許久,雖未聽到回應,但眼前沾滿雨露的枯枝搖晃,像是在指引她前行。
雲莎自然會意。
不過她看到玲珑峰上的枯樹,個個殘枝斷葉,混亂不堪,不由心裡打鼓,這山上一天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她便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