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簡疏文一愣。
“我撕下來的那幾頁,給我。”時桐說。他的姿态高高早上,活像老佛爺現世,可惜他帶了點南方口音,差了點味道,老佛爺應該沒有南方人。
“你……對這幾頁法律條文感興趣?”簡疏文問。
時桐眉頭微皺,似乎有些不耐,“你别問,給我就是了。怎麼,幾頁紙,不舍得啊?”
“那倒不是。”簡疏文聽話地把時桐撕下來的那幾頁還給時桐,“這幾頁撕了就撕了,反正裡面的内容我早就會背了。”
時桐慢悠悠地把這幾頁紙折起來。
“其實你有什麼法律問題,可以來問我,我是專業的。”簡疏文說。
時桐看了簡疏文一眼,說:“你不是不想幫我做事嗎?”
“如果不是違背原則和職業道德的事情……”
“啰嗦。”時桐打斷他。
時桐站起來,走出書房,來到客廳。
“昨晚我們說好,我不再逼你幫我做事,你把你家房子借我住幾個月。”時桐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倒邊說。
“依你。”
“你家少套茶具。”時桐說,“買一套回來,我要用。茶葉也弄點好的來。”
“好。”簡疏文應下。
“在這個位置加個佛龛,我每天要拜。”
“行。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你不要緊張,我這人很随意的。”時桐攤開手,笑道。
簡疏文望向時桐,時桐用個一派天真的笑臉面對他。
時桐三十歲了,比簡疏文還要大一歲,但偶爾還會流露出少年人的神态。
簡疏文看不透時桐。
時桐這人背景複雜,手裡是沾過血的。簡疏文學法律的,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跟時桐走到一起會卷入多少是非,惹上多少麻煩。理智告訴簡疏文,他應該遠離時桐,越遠越好,尤其是現在,因為現在時桐提出要住簡疏文家裡,他為什麼突然提這樣的要求?這是否釋放了什麼危險信号?都是簡疏文需要警惕的。
可時桐于簡疏文而言就像一朵妖冶的罂粟花,對簡疏文有着緻命的吸引力,簡疏文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走向他。
簡疏文閉了閉眼,在心裡歎了口氣,認命了。
書房,簡疏文在工作,忙張凡生的案子。
簡疏文給陳非打了個電話:“陳非,你把案子的資料全部發到我電腦上。”
陳非做事利索,很快資料就發過來了。
簡疏文盯着電腦屏幕,在想張凡生案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