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什麼案子,跟我說說呗,反正我也無聊,聽聽故事解解悶。”時桐被簡疏文捏舒服了,起了八卦的閑心。
簡疏文便把張凡生案大緻跟時桐說了一遍。
“我以前遇到的不給賠償金的公司,大多是資金鍊已經出了問題的小公司,他們自己都搖搖欲墜,勒緊褲腰帶過日子,當然少出一筆是一筆,賭的就是員工懂不懂法,萬一員工不懂法,壓根不知道有賠償金這回事,老老實實地走了,那麼錢就省下來了。隻是沒想到,白餘科技這種規模的公司,日賺好幾億,居然也這麼摳,摳還不算,還要把人送進監獄,缺德。”簡疏文道。
時桐悠悠地說:“我現在的财富幾輩子都用不完,可我也不會去街上撒錢。我有錢是我的事,為什麼要便宜别人?”
時桐又道:“清朝末年有個大臣曾經說,家産甯可贈之于朋友,必不畀諸家奴。再說,你口中這個張凡生,犯了個最大的錯誤——他壞規矩了。”
“你是說白餘科技要求績效倒數的員工自覺離職的規矩?這規矩不對,它與《勞動法》是相沖的。”簡疏文反駁,“當公司的規章制度與法律法規有沖突時,應以法律法規為準。”
“所以他們才會明面上說是勸退啊,而不是強行趕人走。但當他們要你走時你不走,那就是壞了他們的潛規則,破壞潛規則的人是要遭到懲罰的,不然潛規則就失去了威懾力,以後誰還遵守?”
“也就是說,張凡生被整入獄,不僅僅是因為那筆賠償金,更是公司為了威懾其他員工——瞧,不聽話的後果就是這樣,以後還有誰敢不聽話?”
時桐閉着眼,微一點頭,對簡疏文的總結表示認同,“你們這裡的事,你比我懂,不過怎麼說呢,有些東西跟我們那裡大同小異。”
夜深了。
簡疏文結束工作,從書房回到卧室,摸上床,這明明是他自己的床,但因為床上多了一個人的緣故,他上去也要小心翼翼。
簡疏文剛上床,時桐就摟了上來。
“你沒睡?”簡疏文驚訝道。
“睡不着。”黑暗中,時桐摟住簡疏文的腰。
簡疏文有健身的習慣,身材很好,尤其是腰際的線條,時桐曾在那裡咬過一口。
“來點睡前服務吧。”時桐主動要求。
“别服務服務地叫,叫得我跟鴨子一樣。”簡疏文抱住時桐,一個翻身幹脆利落地把他壓在身下。
簡疏文故作正經地解釋道:“法律上對那種服務的判定,是要在發生關系的同時還要有金錢交易,我可沒收你錢。”
時桐哈哈大笑,手臂環上簡疏文的脖子,坦坦蕩蕩地說:“我就愛你這張嘴。還有你的技術。”
正如時桐所言,簡疏文技術很好,知急知緩,時桐要狂風就給狂風,要細雨就給細雨,難怪時桐不願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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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疏文寫了申訴狀,附上原一二審判決書等法律文書以及陳非搜集到的新證據,提交上去後,終于等來了再審通知書。再審将在京城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
開庭現場。
再審時,原被告依然還是原來的原被告。原告白餘科技,被告張凡生,現在是原被告雙方舉證、質證和辯論的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