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漢控制住簡疏文,他們把簡疏文的嘴堵住,又把他的眼睛蒙上,然後迅速開車逃離停車場。
簡疏文被這些人帶到一個偏僻的别墅區,被他們押進一棟樓。
進了大廳後,這些人腳踢簡疏文的腿彎,似乎是想讓他跪下。
然而方合大學的學子都是天之驕子,簡疏文亦然,簡疏文是有點傲氣在身上的,他雖然被蒙着眼綁着手,但依然昂首挺胸,膝蓋繃得直直的,死活不肯向這些人彎一點腰。
簡疏文罵道:“你們是什麼東西?舊社會穿越過來的爛骨頭嗎?什麼年代了?讓我跪?不好意思,我腿骨上了鋼闆,跪不下去!”
簡疏文身旁的黑衣大漢正想動粗,突然一個慵慵懶懶的男聲鑽進簡疏文的耳朵裡:“敏重,不要動手,這裡不是我們的地盤,況且我們對人家是有事相求。”
這聲音很好聽,清爽但不單薄,有磁性,調子慵懶,不像北方口音,而是南方口音。南方口音的調調北方人聽起來多少有點像撒嬌。簡疏文是個聲控,這個聲音剛好踩到他心上了。
簡疏文蒙着眼,雖然看不到聲音的主人,但這聲音的出現,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黑暗的沙漠裡看到了一朵盛開的花。
一人把綁在簡疏文眼睛上的黑布解開。簡疏文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中式裝修的别墅裡,周圍的家具是紅木的,置物架上擺着瓷器、玉石和木雕,其中有一尊玉石佛像,佛像的造型、開臉跟國内寺廟裡常見的佛像不太一樣。
簡疏文正對面的紅木椅上坐着一個人,那人翹着二郎腿,穿着一身寬寬松松的新中式,端着一杯茶正在細品,松弛感拉滿。當時正值夕陽西下,那人身後就是一扇窗,夕陽從窗外射進來,落在他身上,他整個人看起來在發光。
簡疏文愣住了,那一刻簡疏文真真切切體會到什麼叫一眼萬年。
那人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走到簡疏文跟前。
比起旁邊那些彪形大漢,這人長得很秀氣,像塊美玉,叫人賞心悅目,但從那些大漢對他的恭敬程度來看,這個秀氣的男人應該是他們的首領,這讓人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你好,我叫時桐,是來京城做生意的玉石商人。”男人朝簡疏文微笑道。
“你好。”簡疏文從愣神中回過神來。
“你叫簡疏文,對嗎?”時桐問。
“你……查過我?”
“對。我查到你跟金烏珠寶行的關系很好,他們想聘請你加入他們,做他們的法務總監,可你拒絕了。你為什麼拒絕呢簡律師,是他們給的錢不夠多嗎?”時桐歪着腦袋,小鹿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簡疏文,問道。
簡疏文搖搖頭,“不是錢的問題。我不喜歡在企業上班,我自己開了我個人的律師事務所。”
時桐卻笃定道:“不可能不是錢的問題,隻有可能是錢不夠多的問題。這樣吧,我再給你一筆錢,你接受金烏珠寶行的邀請,進入金烏工作,但有個要求,你在金烏做我的眼線,怎麼樣?”
簡疏文目瞪口呆。
由于剛才時桐說他是來京城做生意的玉石商人,于是簡疏文猜測時桐跟金烏珠寶行有商業上的競争,所以這就是傳說中樸實無華的商戰嗎?
不過簡疏文這人心高氣傲,讓他為了錢給别人當眼線?他才不屑。
簡疏文果斷拒絕了:“我是名律師,竊取别人商業機密是犯法的,知法犯法的事我不幹。”
“你都不問問是多少錢?”
“多少錢我都不幹,我簡疏文做人做事不僅僅是為了錢。我不想做的事,沒人可以拿錢逼我做。”簡疏文昂首挺胸,心高氣傲地說。那姿态,頗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顔”的氣派。
時桐眼睛微眯,看上去有點不高興了。
時桐這人雖然長相秀氣,但氣場一點都不秀氣,舉手投足之間那股氣定神閑卻又暗藏殺機的勁兒,讓人想起黑.幫大佬。
時桐轉了轉自己手指上的翡翠馬鞍戒,轉過身,背對簡疏文,輕飄飄地說:“既然你不為錢做事,那我隻好換個方法了。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為自己的性命做事呢?”
“什麼?”簡疏文沒聽懂時桐什麼意思。
突然,兩個彪形大漢走過來,他們押着簡疏文,把他往浴室裡拖。
浴室裡有個大浴缸,浴缸裡放滿水,彪形大漢二話不說把簡疏文的頭摁進水裡。
“嘩啦”一聲,水花四濺。簡疏文連嗆了幾口水,拼命掙紮。
就在簡疏文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彪形大漢抓着他的頭發把他從水裡拉出來。
簡疏文連連咳嗽。讓他喘了兩口氣後,彪形大漢又再次将他的腦袋摁入水中。
就這樣反複三次過後,簡疏文被折磨得暈頭轉向,彪形大漢抓着他把他扔在時桐腳邊。
簡疏文狼狽地趴在地上,時桐站在他面前,用一種睥睨天下的眼神從上往下俯視他。
然而受過人人平等教育的簡疏文一點都不喜歡被人俯視,他努力從地上爬起來,站在時桐面前,無論如何都要與時桐平視。
才平視了沒到兩秒,時桐身旁的一個大漢就踢了簡疏文一腳,再次讓簡疏文趴下。
“這是人身傷害!你們這是違法知不知道?”簡疏文不甘示弱,嘴皮子依然很硬。
時桐微微一笑,說道:“是啊,我們違法了,這可不能讓别人知道。唉,那就隻能把你殺掉咯,死人才不會把我們違法的秘密說出去。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