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文看着房伊敏随着擁擠的人流進了地鐵站,才松了口氣。下班高峰期地鐵站内人擠人,隻要房伊敏進了地鐵站,對方就算想跟蹤也跟蹤不到她,分分鐘能被人流沖得找不着目标;公共交通雖然舒适度一般,但安全性高。
簡疏文快速走回事務所,他朝牆後出現黑影的地方走去,同時拿起手機,一有什麼不對就報警。
牆後站着的不是别人,是時桐和他的兩個手下。
時桐黑着臉,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出息了你簡疏文,跟女客戶這麼親昵,你不是喜歡男的嗎?”時桐陰陽怪氣地說。
“我是喜歡男的,但你介紹的我不要。”簡疏文也陰陽了回去。
“你敢跟我頂嘴?”時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
“我都知道了,那個周泊衍根本不喜歡我這一款,你那天是在試探我,但那樣的試探方式我不接受。你是不是跟我道歉來了?”
時桐突然一拉簡疏文的領帶,把他的腦袋拉得離自己近一點。
“對,我那天是在試探你,但我懷疑你有歪心思不應該嗎?你拿什麼證明你沒有?”時桐理直氣壯。
“我不玩自證遊戲。你應該跟我道歉。”簡疏文也倔。
時桐直勾勾地盯着簡疏文的眼睛看,簡疏文也直勾勾地看回去,兩頭倔驢在較勁。
時桐忽然松開了簡疏文的領帶。
“這世上的人都是不可相信的,除非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或者上了同一條賊船。”時桐悠悠地說。
時桐看向簡疏文,眼神中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勾引和蠱惑。
“幫我辦一件事,我就信任你。”時桐甚至放軟了音調,“周泊衍找過我了,他說房伊敏絕對不能赢官司,對周氏珠寶太不利了。”
“你真的跟周氏合作了?”
“合作算不上,但我想着,賣他們一個人情,日後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有份人情債在手裡,總不是壞事。”
“所以呢?你想幹什麼?”
“我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答應周泊衍的要求。記住,你不是幫他做事,而是幫我做事。你幫我做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就算是上了我的賊船,跟我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隻有這樣才能産生信任,日後我倆才能是一體。”時桐循循誘導,他眼中閃爍着瘋子似的光,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個瘋子。
“不可能!”簡疏文當即拒絕,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時桐,道:“時桐,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你什麼意思?”時桐臉一沉,“發現我是個瘋子,你後悔了?後悔對我好了?你他媽既然會後悔那一開始就别對我好啊!”
“我不會照你說的去做的。兩頭收錢、欺瞞客戶,違背職業道德,也違背我做人的原則。況且我答應了你一次,有了先例,以後你就會肆無忌憚地跟我提類似的要求!”
簡疏文後退一步,悲哀地看着時桐,此刻他覺得自己和時桐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喜歡你,時桐。我對你好,隻是因為喜歡你,不是為了利益或者别的什麼東西。”簡疏文平靜地說,“但我現在……我發現你和我可能是兩條路上的人,我以後不想幫你做事了,咱們終止合作,所有關系都到此為止吧。”
時桐壓着怒意,壓迫感十足地開口:“你覺得你想走就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