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級會所,時桐包了一個包間。
這種高級會所時桐主打一個想來就來,有時是約了人談生意,不談生意他也可以幹坐着放空自己,反正他又不缺錢。
今天時桐約在這裡見面的不是什麼富豪客戶,而是一個小警察,林子川。
林子川是濃顔系的長相,一張臉棱角分明,略帶痞氣,有些兇相,雖然也很帥,但時桐不吃這款。
“你想讓我幫忙找可以洗脫劉集罪名的證據?”林子川坐在時桐對面,翹着二郎腿,問。
“是。”時桐今天穿了一套灰白相間的緞面新中式,依舊是放量很大的寬松版剪裁,襯得他整個人很清爽。
“這是京北區管轄的案子,我是上城區公安分局的,跨區插手别人的案子,不合規矩。”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想想辦法咯。”時桐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時桐當慣了老大,對林子川說這句話時,語氣中隐隐有些命令的味道。林子川笑了,對時桐說:“你搞清楚,我是警察,不是你的手下,你沒法命令我。”
時桐換了副笑吟吟的表情,道:“我哪敢命令林警官。”
時桐給自己斟了杯茶,飲了一口,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問林子川:“林警官在上城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擔任什麼職務啊?”
“沒什麼職務,隻是普通刑警。”林子川實話實說。
時桐似笑非笑道:“林警官就沒有想過升個官,當個隊長、副隊長什麼的?”
林子川看着時桐的模樣感到牙癢癢,也學着時桐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你早點協助我破了你那哥哥坤有金的槍支走私案,或許我就能升職了。”
時桐笑眯眯地說:“也不是隻有這一個案子能讓你立功升職嘛。其他案子你查不查?”
“其他什麼案子?”
“毒.品案咯,夠不夠大?”
“毒.品?你賣的?”
“啧,你這小刑警怎麼說話的呢?”
“雖然你是比我大幾歲,但你這面相看起來比我小多了,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老氣橫秋?”
時桐撇了撇嘴,指一指林子川,說:“脾氣太大。這樣的脾氣,沒我幫你,你可能幾年都升不了官。”
時桐撕下一張白紙,拿起一支筆,在白紙上寫着什麼。
時桐邊寫邊說:“我不賣那玩意,但我知道你們這兒有人在賣,我都幫你查到線索了。那人賣了有一段時間了,他跟别人拿貨,以更高的價格轉賣出去,之前他一直跟廣東某地拿貨,最近那地方被警察端了,他沒了貨源,問我有沒有貨可以賣給他。”
時桐口中的“他”,說的是錢弘。
林子川聽時桐說得有鼻子有眼,不像作假,立即嚴肅了起來,本來他是歪歪扭扭地靠着椅子靠背,現在後背都挺直了。
“你說的是真的?”林子川嚴肅地問。
“當然。”時桐寫完了,把筆一放,把手中的白紙折疊起來,對林子川說:“線索我都寫在這張紙上了,案子你想不想查,升官機會你想不想要,看你自己。”
林子川伸手想去拿時桐手中的白紙,然而時桐迅速把白紙一收。
時桐說:“你先答應幫劉集那個案子的忙,我才能把線索給你。”
“我答應你,劉集的案子我會幫忙。”林子川答應下來。
時桐滿意地點點頭,把手中寫着線索的白紙遞給林子川。
林子川打開它,看上面寫的内容。看完之後,林子川臉色一變,喃喃道:“怎麼會是……”
時桐微笑着對林子川說:“林警官要記得自己的承諾,可不要升職的機會到手後,就把答應我的事給忘了,我不是個好糊弄的。”
林子川收起寫着線索的白紙,鄭重地對時桐說:“感謝時先生提供的重要線索,我答應時先生的事一定會辦到。但時先生可能誤會了,我不是為了升官發财,我是為了對得起我這身警服。”
說完,林子川便離開了。
時桐扁了扁嘴,又給自己沏了杯茶,自言自語道:“一個二個都這麼正氣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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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街,街尾。
陳非獨自一人來到了這裡。
陳非是來找線索的。劉集說他最後一次見到鐘落于是在烏鴉街街尾,當時他在烏鴉街用剪刀捅了鐘落于兩下就跑了,之後鐘落于發生了什麼他就不知道了。于是陳非想到可以來烏鴉街轉轉,或許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陳非發現,有一家酒吧的後門正對着烏鴉街的街尾。
酒吧後門緊閉,陳非便繞到前門去,看到了寫着酒吧名字的LED燈牌,這家酒吧名叫愛琴酒吧。
陳非二話不說打開手機,在網上查愛琴酒吧的法人代表。
網上有專門的平台可以查到企業、門店的法人代表和股權信息,陳非是簡疏文的助理,平時工作的時候沒少用這些平台查信息,對這些平台已經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