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陳非家。
陳非的房間開着燈,一堆法律書籍鋪滿地上。
陳非在一張白紙上寫下陶可傑的罪行,一條一條地寫。
“到底能不能判死刑?”陳非自言自語道。
答案是很難。陳上嶼心髒病發是個概率性事件,可能發生,也可能不發生,但偏巧它發生了。陶可傑的行為到底算過失殺人還是故意殺人,要看陶可傑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也就是陶可傑的主觀動機。但就算能把陶可傑打成故意殺人,陶可傑換藥是錢弘指使的,陶可傑不是主犯隻是從犯,隻是從犯的話,法院會适度減輕刑罰。
陳非算來算去,認為陶可傑被判死刑的概率不大。
陳非把那張紙拿起來,對着燈看,自言自語道:“如果法院的判決不大可能是我想要的結果,不如就讓我來做審判吧。”
陳非歎了口氣,又道:“換做以前,我或許不會這麼對你,但如今我已經殺了一個錢弘,屬于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的狀态,所以啊,陶可傑,算你倒黴。”
殺人這個事情像吃榴蓮,第一次大多是沖動行為,第二次就“反正都做過一次了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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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金輝小區,簡疏文家。
今天時桐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紙盒,紙盒一打開,裡面是一個個像飯盒一樣的塑料盒子。
小三一看到紙盒就兩眼放光,想過來扒拉,被時桐無情推開。
“吃貓糧去。”時桐說。
“這是什麼?”簡疏文走過來問。
“一些寶石的小料。”時桐說,“我教你認認。”
“好啊。”簡疏文坐在時桐身邊,“那我漲漲見識。”
石頭都很小,時桐先拿了幾塊綠色的翡翠料子給簡疏文看,時桐說:“這些你都認識了,是緬甸翡翠,顔色有陽綠、果綠、辣綠,色很好,顔色非常濃郁,但種水一般,屬于色壓種。小姑娘喜歡彩寶,但上了年紀或者稍微有點閱曆的女士都偏愛翡翠。”
接着時桐又拿出一個裸石盒,裡面裝着一排寶石,顔色按照彩虹的顔色排布。
“這盒就是彩寶,紅寶石、藍寶石、彩色藍寶石。”時桐說。
簡疏文好奇道:“你是不是想入行彩寶?之前陪你去珠寶展,你沒少看彩寶。”
時桐說:“彩寶印度商人做的多,緬商也有,他們很多都是家族式的,就算我有這個想法,想跨一腳過去,跟人家分這塊蛋糕,也還有點難度。”
“都幾個礦在手了,還想着拓寬商路,是不是有點貪心?”簡疏文笑道。
“說的什麼話?商人都貪,不貪賺不了錢。”
時桐把塑料盒子一個個收好,簡疏文驚訝地問:“就放塑料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