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把酒倒空?媽的,你是真想要我的命啊!”坤有金罵道。
時桐冷笑着看他,說:“我想要你的命還不明顯嗎?問這話不覺得自己很蠢?哦……你就是很蠢啊,連家業都守不住,一手好牌打得稀爛,說你蠢都是輕的,你又蠢又廢,難怪爸爸看不起你。”
時桐知道坤有金想要什麼,坤有金一直以來最想要的就是坤應萊的認可,所以時桐才會說“難怪爸爸看不起你”,他知道這句話能精準地中傷坤有金。
上次坤有金說時桐是“坤應萊X過的狗”,也精準地中傷了時桐。雙方都知道對方在意什麼,知道如何才能最精準地戳對方的痛處。
坤有金果然破防了,他憤怒地撲了過來,把時桐壓倒在地,一拳砸向時桐的腦袋。時桐很靈活,他偏頭一躲,坤有金的拳頭砸在木地闆上,發出駭人的聲音。時桐以不輸坤有金的狠勁跟坤有金扭打在一起。
時桐的體型不及坤有金,但時桐為自己找過格鬥老師,他從格鬥老師那裡學到了很多技巧,所以盡管體型不占優勢,但每當坤有金把時桐壓住時,時桐都能靠技巧翻盤。
兩人完全就是玩命的打法。時桐是真的狠,他把茶室裡的瓷器全砸碎了,強行把坤有金的腦袋往那些尖銳的碎片上摁,他就是沖着人命去的。情急之下坤有金用力一踢時桐,把時桐踢飛,撞在角落裡,坤有金趁機沖上去,牢牢抓住時桐的雙手,把他死死摁住。
“狼崽子!”坤有金罵道。
掙紮之時,時桐的脖子露了出來,他的脖子上有一個淺淺的牙印,那是簡疏文早上留下的。
坤有金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對時桐道:“你又有人了?你還真是天生被人上的種。”
那個牙印似乎刺激到了坤有金,坤有金突然把時桐的雙手摁在頭頂,他身體一俯,跟頭狼似的兇狠地去咬時桐的脖子,就咬簡疏文留下牙印的位置。
坤有金早就想這麼幹了。很多年前坤有金第一次偷窺到坤應萊和時桐在溫泉池裡幹那事,當天晚上坤有金就做了一個夢,一個他絕對不敢往外說的夢,他夢見時桐站在溫泉裡,濕透的衣服貼着時桐的皮膚,衣服因為被浸濕的緣故變成了半透明,看起來極其誘人,自己慢慢走下溫泉,抱住了時桐,時桐很乖,沒有推開……
茶室裡,時桐大驚失色,他雙腿用力,往坤有金的小腹狠狠一踹,趁着坤有金吃痛之際,迅速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
時桐還想繼續,突然,外面傳來“别動”、“舉起手來”的呵斥聲,很快,茶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幾個穿着警服的人拿槍指着茶室裡的坤有金和時桐。茶室外,坤有金的手下和時桐的手下都蹲在地上,舉起雙手,一群警察拿槍指着他們。
那個代替錢子超赴約的秘書剛好也到了,他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蹲在門口瑟瑟發抖。
後來,時桐和坤有金兩夥人因打架鬥毆被拘留。雙方都沒有帶槍支器械等武器,所以情節不算特别嚴重。
派出所裡,時桐氣定神閑地對民警說:“我沒有罪,我是在幫警察辦案。”
“你胡說八道什麼?”民警道。
“上城區公安分局刑警大隊有個叫林子川的刑警在查一樁跨國槍支走私案,槍支走私案的主犯就是我今天打的坤有金。之前坤有金下落不明,林警官就聯系上了我,讓我做他的……”時桐想了想,說道:“線人,對,線人,讓我協助他抓住坤有金。今天這個事情,也是林警官授意的。”
民警與同事面面相觑。如果時桐真是刑警大隊的線人的話,派出所這邊不知情也很正常,這種情況要不要先問一下刑警大隊?
“你們打電話找一下林子川,他知道情況。”時桐說。
民警照做,很快,時桐和坤有金兩夥人因為跟槍支走私案有關,從派出所移交到了刑警大隊。
槍支走私案一直是林子川在跟,上次去查坤有金别墅的也是林子川,林子川手裡有确鑿的證據能夠證明坤有金是槍支走私案的主犯,如今坤有金也抓到了,一切看上去非常完美,然而時桐卻說:“先别高興那麼早。”
“什麼意思?”林子川問。
時桐卻不着急回答,他慢悠悠地喝着警局的茶,喝了一口,然後吐了出來,嫌棄道:“這茶葉不行,你們就沒有好點的茶嗎?”
林子川氣得一拍桌子,“有得喝就不錯了,你還嫌棄?”
時桐扁了扁嘴,把茶杯一放,不高興道:“我哪次招待林警官不是用最好的東西?林警官就用這個招待我?”
“你還想讓我招待你?我還沒說你呢,什麼叫今天這個事情是我授意的?我什麼時候讓你去跟坤有金打架鬥毆了?我在民警同志面前幫你背了這個黑鍋,還不夠意思啊?”
時桐把那杯茶重新拿了起來,老氣橫秋地說:“就這一點,你還算是有點義氣。”
“剛才那話什麼意思?現在可以說了吧。”林子川問。
時桐依舊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他往後一靠,舒舒服服地靠着座椅靠背,笑眯眯地對林子川說:“意思是,我敢打賭,不出半天,坤有金就會被人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