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天内,關于蕭安初試成績的質疑發酵得越來越厲害,蕭安的很多私人信息被扒了出來,包括蕭安的本科成績單,蕭安的本科成績并不出衆,她本科是在一個三本大學讀的,一個在三本大學都冒不了尖的人,真的能通過國内數一數二的重點大學A大的研究生初試嗎?還有人扒出了蕭安在學校談戀愛的曆史,證明蕭安并不是個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的好學生,這次考這麼好的成績,怎麼看怎麼玄幻;還有人堅定地認為蕭安跟A大數學系的蕭主任有親戚關系,連私生女的猜測都出來了,他們認為就是蕭主任幫助蕭安作弊,要求蕭安出示與蕭主任無血緣關系的證明,如果有網友反駁這種私生女的猜測毫無證據,他們便會說雖然沒有證據,但這是合理質疑,合理質疑是被允許的……
“這個質疑到底合理在哪啊?”這給簡疏文看郁悶了,“質疑人自己都沒看過DNA檢驗報告,就敢質疑人家是私生女,還要求人家拿出DNA報告來證明自己不是?”
江笙在簡疏文身邊坐下,說:“有很多人認為隻要自己有一定理由,就可以提出質疑,質疑誰、怎麼質疑是自己的自由。”
簡疏文搖搖頭,“所有的自由都是受法律約束的。我們國家有诽謗罪、侮辱罪、侵犯隐私罪,這些都對公民的言論自由進行了約束。在這種約束下,什麼才叫合理質疑?起碼要有直接證據,或者能确保百分之二三十的可能性吧?但現在無論是質疑蕭安考試作弊,還是質疑蕭安是系主任私生女,都沒有直接證據,也保證不了可能性,隻是從蕭安本科時成績一般、還有她本科期間染發談戀愛這些事情推斷出來的,都是間接推斷。”
江笙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簡疏文笑道:“江笙你怎麼這幅表情看我?”
江笙說:“因為我覺得簡律說得很對啊。很多人都以為自由就是沒有約束,包括言論自由,但事實上,自由從來都是有約束的。”
江笙又道:“網絡上的這些‘自由言論’好像會更多。”
“在網上,大家都是戴着面具的人,戴上面具本身就會給人自由感。”簡疏文說。
這時,江笙的手機突然“叮”了一聲,像是社交軟件的信息提醒。
“江笙,你不會也參與讨論了吧?”簡疏文笑道。
“是啊。”江笙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我是幫蕭安說話這一派的。”
“還分幫派啊?”
“是啊,有質疑蕭安的一派,也有幫蕭安說話的一派。”
“可别鬧到最後成幫派火拼了。”簡疏文開玩笑道。
一語成谶。
又過了兩三天,還真發展成了“火拼”,還是線下的。
事情在以一種荒誕的形式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