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簡疏文開始工作,他還在忙蕭安的案子。
上一次庭審中,白桀拿出了一個疑似蕭安的賬号做證據,該賬号曾向李艾發送大量辱罵和侮辱性的私信信息,白桀認為這些信息導緻李艾心态崩潰,最終自殺,而向李艾發送這些信息的蕭安構成過失殺人罪。
如果隻是少量的辱罵信息,必然構不成過失殺人,最多算侮辱罪,但這次的私信信息有數千條之多,而且用詞很髒,極具侮辱性,這種情節惡劣的持續性辱罵導緻的自殺,是有可能判成過失殺人的,已經有了先例。
在上次庭審中,簡疏文質疑白桀的證據有疑點,這個罵人的賬号不一定是蕭安的,賬号的主人可能另有其人。于是白桀建議休庭查證。
賬号是新賬号,隻在一個地方登錄過,那個地方是個網吧。簡疏文來到了賬号登錄過的網吧,找到了登陸的那台電腦。
網吧的電腦是公用的,用過那台電腦的人數不勝數,這麼查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線索。
簡疏文問老闆,來上網的都是些什麼人,老闆說基本都是附近某大學的學生,簡疏文一看,原來網吧附近的大學就是李艾生前上的那所大學。
賬号的主人是李艾的大學校友?簡疏文心想。
簡疏文回到事務所,跟江笙一起想辦法,同時在疏文律師事務所的還有白桀。
白桀一身白色西裝,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臂,一臉漠然,冷得像冰塊。他倒是很放松,一點都不拘束,像是在自個地盤一樣。
簡疏文哭笑不得,問他:“你是原告律師,來被告律師這裡幹嘛?”
“來查那個賬号。”白桀面無表情地說。
“你是來打官司的嗎?”簡疏文滿臉無奈。
“是。”白桀肯定道。
“官司不是這麼打的。”
“我就這麼打。”
“白桀,你這人竟然也這麼我行我素,這是我沒想到的。”
“我沒有我行我素,我就是照規矩打官司。律師有責任收集和查證證據,所以我來找你一起查這個賬号,有什麼問題嗎?”
“原被告雙方律師是對立的,分别為了自己當事人的利益打官司,雙方當事人的利益往往是相沖的,所以雙方律師一般各自查各自的,分别取對自己有利的證據,哪有一起查的道理?”
“我就是為了我當事人的利益。”白桀一臉嚴肅,“這場官司,蕭安輸不輸,我們赢不赢,都不重要,我當事人隻想知道他們孩子自殺的真正原因。”
“就是那個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