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痛苦總是來源于親近和喜歡的人。
程航還承認,他罵人的話術是特意學蕭安的,他故意隐藏自己的說話習慣,去學别人的說話習慣,就是為了不讓李艾看出來是他。
程航跟李艾的恩怨明了之後,李艾父母很快撤了對蕭安的起訴,轉而起訴程航,律師依舊是白桀。
蕭安在經曆了網暴和打了兩場官司後,終于迎來了好運,那就是她A大研究生複試通過了,順利拿到了研究生錄取通知書。
蕭安複試通過了之後,網上仿佛一瞬之間變安靜了,沒人再出來說話,當時浩浩蕩蕩的針對蕭安初試是否作弊和蕭安是否是A大數學系蕭主任親戚的争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最近有個網紅塌房,大家一窩蜂讨論那事去了,蕭安這事完全被抛之腦後。
讨論起得快,落得也快。
網絡這個世界裡,大家都是魚的記憶。
雖然李艾父母撤了對蕭安的起訴,但白桀的工作還沒完,他還要繼續起訴程航。不過盡管很忙,白桀依然抽空請簡疏文吃了頓飯。
白桀請簡疏文吃飯的地點選在一個性冷淡風裝修的日料店。
“真意外,你還會請人吃飯,我印象中你很少社交。”簡疏文說。
“我隻是不做無用社交。”白桀淡淡地說,“你幫我找到了賬号的主人,作為回報,我請你吃頓飯,這是有用社交。”白桀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
“你們這次告程航什麼?過失殺人還是侮辱罪?”簡疏文盡量找話題。
“過失殺人。”白桀的回答很簡潔。
“成功的概率會不會不太高?”簡疏文問,“雖然有成功的先例,但我記得成功的那個案子打得挺艱難的,打了很久才定罪為過失殺人。”
“我的委托人堅持要打過失殺人。”白桀說。
“父母嘛,心情能理解。”
“這事能打過失殺人。”白桀分析道,“第一,程航罵人言辭激烈、極端,罵人的私信連續發了幾千條,超出了一般人罵人的程度;第二,李艾在發現罵他的人是程航後才自殺,兩件事之間絕對有因果關系;第三,李艾發現程航是罵人那個人時,程航也看見了李艾,程航在派出所做的筆錄裡有這麼一句話:‘我擔心他知道罵他的人是我後一時想不開’,說明程航知道李艾可能會出事,但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簡疏文跟白桀聊了一會專業上的問題,他跟白桀沒什麼共同話題,隻能聊跟專業相關的東西,倒也不尴尬。
回去的時候,白桀闆着張臉對簡疏文說:“跟你吃飯挺開心的。”
簡疏文哭笑不得,說:“真的嗎?”白桀一直都是一副表情,反正簡疏文看不出來他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真的。”白桀闆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難得有相處舒服的人,對我來說,相處舒服最重要。”
白桀走後,簡疏文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地回了家。
時桐在家。
簡疏文一進門就樂了,調侃道:“時老闆的大生意終于忙完了?”
時桐也跟他開玩笑:“是啊,我的大生意忙完了,輪到你忙大生意了?”
“我哪來的大生意?”簡疏文竄到時桐身邊。
“沒大生意出去跑飯局?”
“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吃過了?”
“身上味兒不對。衣服趕緊給我換了。”時桐輕輕踹了簡疏文兩下。
簡疏文老老實實地去換了家居服。
簡疏文換完衣服回來,時桐突然往他身上一黏。時桐心想遊輪上的那些小男孩空有皮囊沒有氣質,哪有自家簡律師好。
時桐黏得簡疏文也來了勁,兩人在沙發上親。
“我忙完了,時老闆也忙完了,趁着這個機會,咱倆出去放松一下吧。”簡疏文提議。
“去哪?”時桐問。
“你定。”簡疏文溫柔地看着時桐笑。
誰想時桐“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在簡疏文腦袋上,怒道:“這種動腦子的活你幹嘛推給我?偷懶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