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海,那就是離開國界線了。
簡疏文是個好的軍師,他給時桐出的點子,把坤有金逼出公海再截殺,被時桐采納了。
敏重問:“可坤有金一定會出公海嗎?萬一他故意被警察抓住,進了監獄之後再想其它辦法從監獄裡出來呢?”
“不會的。”時桐斬釘截鐵地說,“他一定會出公海,坤有金心高氣傲,低不了頭,讓他進監獄不如讓他去死。”
如果坤有金被警察抓住,走私販賣槍支罪不緻死,隻要不是死刑,那就還有周旋的可能,坤有金在獄中可以請律師或者找關系,總歸還有辦法,但時桐太了解坤有金了,他笃定坤有金不會允許自己灰溜溜地進監獄。
時桐說:“我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幫他出公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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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桐獨自躺在床上。
時桐習慣了身邊有一個簡疏文,現在簡疏文不在,他竟覺得孤獨。
時桐的神經緊繃了一天,到現在終于可以放松下來睡一覺時,他卻死活睡不着,思緒像不老實的蒼蠅一樣“嗡嗡嗡”地亂飛。
他又開始回憶過去,這次是有關于坤有金的。
時桐把手臂放在眼睛上,心想自己到底是為什麼這麼恨坤有金來着?
坤有金觊觎時桐,隻是礙于坤應萊不好下手,這事時桐一直都知道。
坤有金不小心看到坤應萊和時桐做那事時,時桐才十四歲。那個時候的坤有金已經成年,他經常在外頭跑,不怎麼回家,對這個“弟弟”着實不熟。坤有金看出坤應萊對這個“弟弟”的喜愛超過了對他這個親兒子,但坤有金自诩男子漢,況且他跟時桐的年紀差較大,所以坤有金不屑于争寵這種事,可坤應萊畢竟是他的親爸爸,他心裡頭多多少少會有點莫名的失落。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有那麼一段時間坤有金對時桐有着隐隐的敵意,每次回家的時候,坤有金總是沖着時桐趾高氣昂、一臉傲氣,甚至對時桐冷嘲熱諷,非要坤應萊制止才住嘴。
坤有金一直認為自己讨厭時桐,直到那次看到坤應萊和時桐做那事,他竟然臉紅心跳,當晚就做了夢。
他也不知道他是想成為坤應萊,還是想得到時桐。從那時起,坤有金開始觀察時桐的一舉一動,注意時桐每天的變化,他夢到時桐的次數越來越多,但又不肯承認,所以每次夢到時桐後,坤應萊都會感到憤怒,并把怒意撒到時桐身上,因為這個原因,時桐一直覺得這個“大哥”讨厭自己。
但偏偏又不是單純的讨厭,坤有金也偶爾有對時桐好的時候。
坤應萊希望時桐是個文靜優雅的小公子,所以不許時桐動刀動槍,但跟他漂亮的外表相反,時桐骨子裡和其他小男孩一樣,是很喜歡這些東西的,所以有時時桐會忍不住目光瞟向坤有金挂在腰間的手.槍。
坤有金發現了。有天晚上,坤有金趁着坤應萊不在,把時桐扛了起來,扔在馬上。
因為坤有金總是教訓時桐,所以時桐還以為坤有金要偷偷把他殺了,吓得大哭,坤有金喝止住了他,叫他别出聲。
坤有金騎着馬,時桐坐在他前面,坤有金抓着馬繩,抱着時桐,馬蹄聲“哒哒”地響,坤有金把時桐“拐”走了。
坤有金把時桐帶到靶場,帶他打槍。
男孩子對槍天生感興趣,時桐興奮極了。
坤有金叉着腿坐在一旁,嘴裡叼着根草,說:“我爸爸把你當女孩養啊?連槍都不讓碰?”說着他自己都笑了,打量着時桐,道:“可不就是女孩嗎?誰能想到你是我小媽?”
時桐摸着槍,因為太高興了,根本沒聽坤有金說話。
時桐舉起槍,朝靶子打了一發子彈。
坤有金發現時桐的手指似乎很難彎曲,而且摁下扳機後,時桐的手就開始發抖,像是被電擊了一樣。
“你手怎麼了?”坤有金問。
“條件反射。”時桐平靜地回答,“以前被打過。”
坤有金這才想起時桐剛到坤應萊身邊時,因為不聽話,被送去受過酷刑,受完刑之後才老實了。
坤有金走到時桐身邊。
時桐這時還是個小孩,坤有金比他高很多,坤有金盯着時桐的耳尖,居然萌生了一種咬上去的沖動。
坤有金咽了咽口水,問:“他那麼對你,你跟他做那事,開心嗎?”
“什麼事?”時桐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