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非說:“你今天心情不好,我來安慰你。”
萬仁峰一怔,不知為何,眼神竟然一軟。
——————————————
疏文律師事務所。
今天簡疏文下班很晚,天都黑了,他才剛出來。
離萬仁德出事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初步檢查是車的油箱有問題導緻的爆炸,林子川非要拉陳非去做筆錄,但出事時陳非有不在場證明,看守墓園的喬老頭可以給陳非作證,最後隻能放了陳非。
簡疏文想了很多,他始終不願相信陳非變了,但事實告訴他,陳非不再是以前那個簡單善良的陳非。
簡疏文擡頭看了一眼疏文律師事務所的招牌,突然感慨良多。他這事務所開的時間不久,陳非是他的第一個員工,他的事務所能做起來,還要感謝陳非的任勞任怨,最開始的時候陳非什麼都幹,連裝修、水電這些都要幫簡疏文盯着。
林子川說簡疏文單方面幫助陳非,但簡疏文心裡清楚不是的,陳非也幫了他很多。
簡疏文朝停車場走去。
簡疏文找到了他的車,正準備用車鑰匙開車門時,突然從夜色中鑽出幾個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漢,簡疏文剛發出一聲“你們……”那幾個彪形大漢突然上前,用黑布袋罩住了簡疏文的腦袋,把簡疏文塞進了另外一輛加長版黑色轎車裡。
黑色轎車帶着簡疏文一路往郊區的方向開,開了許久,才到達目的地。那些人把簡疏文推進一棟别墅,帶到一個人面前後,才粗魯地把簡疏文腦袋上的黑布袋摘下。
燈光太亮了,簡疏文的眼睛稍微适應了一下,他目光掃了一圈,嗯,熟悉的中式豪宅裝修,熟悉的紅木沙發,還有紅木沙發上熟悉的人——時桐。
一瞬間,像是幹涸的土地遇到了甘霖。簡疏文看着時桐不自覺地笑了,這是一種發自内心的、無法控制的激動與喜悅。
不止激動與喜悅,看到時桐的一刹那,簡疏文甚至覺得自己找到了歸屬,如同飛着的風筝找到了牽着它的那隻手。
時桐穿着一身寬寬松松的新中式,和以前一樣脖子上挂着個誇張的帝王綠翡翠玉牌,他懶洋洋地靠在紅木沙發上,手裡把玩着一個翡翠玉扳指,他看着簡疏文一臉不悅,那雙名品小鹿眼裡也透露着不悅。
時桐跟沒睡醒似的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朝兩邊的人擺了擺手,兩邊的人便離開了。
人走後,簡疏文驚喜地撲上去。
“站着别動。”時桐斥道。
簡疏文不聽他的話,緊緊地抱住了他。
“我就知道是你。”簡疏文欣喜道,“不然剛才他們抓我上車的時候我不會那麼老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我好去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