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笑得很是無奈:“你身體還沒好全,不必那麼急着折騰。”
關山月盤腿坐在床上,環顧四周,私人醫院裡偌大的VIP病房,兩室一廳獨立衛浴。也不知道是沾了誰的光,能住上條件那麼好的醫院。
她輕笑一聲,讓自己盡可能平和地表達:“這醫院也要花很多錢的,去公立醫院一樣的,而且公立醫院的權威專家還更多一些。”
邵子濯笑得很無奈,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坐下:“怎麼可能連住院都沒錢了。”
關山月語重心長地說:“今時不同往日,我還想開公司,呢一分錢得扳成兩份花。”
原本準備依附于邵子濯和邵氏邁出創業的第一步,别人求都求不來的資源擺在眼前,不為己所用是假清高。
但現在邵子濯辭職,邵氏易主,看來得另尋他法。
怎一個慘字了得!
計劃被打亂,關山月狠狠歎口氣。
邵子濯說:“我還有一家初創公司,前期投資的項目近期應該都能回本,而且我的積蓄也不少。”他掏出張黑卡,朝着關山月揚了揚,“之前怎麼花,現在還是怎麼花。”
關山月定睛一看,嚯,這不是她手裡那張卡的主卡嗎?她瞬間決定放下自己那點若有若無的陰陽怪氣,沖着邵子濯無比虔誠地發問,像隻讨食的小貓:“我每個月還能從裡面轉錢嗎?”
“自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關山月迅速将剛賺來的所有錢都投入到一支股票裡。
很好,至少每個月穩定的收入還在,那賭一把又何妨?
關山月都想好了,既然計劃有變,最好的辦法就是縮短前期資本積累的時間,她将注壓在這隻股上,如果股票爆倉,就直接就能抛售,公司啟動資金就足夠了。如果賠了的話······
她将眼神落到邵子濯身上,多了幾分自己也未曾察覺的悲傷和掙紮。
關山月在心裡悄悄跟自己承諾,如果賠了的話,那就安心地走劇情,再也不折騰劇情之外的事了。
關山月懷揣着心事,波瀾不驚地度過了兩個月。
股票爆倉。
關山月驚得從床上一下子跳起來,跑進房間對角線的房間,揪着邵子濯的衣服雀躍起來:“快看快看,我可以開公司了。”
邵子濯低頭,望着自己的肩膀一言不發。
關山月疑惑擡頭,猝不及防地被一片白晃到眼睛。
邵子濯穿着居家的睡衣,領口寬松,拉扯間,肩膀處垮下去,鎖骨至肩頸全都裸露在外,另一邊的衣服貼在身上,隐隐約約勾勒出肌肉的線條。
關山月呆若木雞,目光不自覺地黏在邵子濯身上,腦子裡就剩下一句“身材挺好的哈”。
頭頂上方幽幽傳來邵子濯的聲音:“看夠了沒有?”
關山月恍然回神,幹笑兩聲,緩緩放手,替他把衣服拉了上去。
邵子濯扯了兩下自己的衣服,确認完好地在自己身上後,他目不斜視地繞過她,坐到沙發上:“要給我看什麼?”
哎呀差點給正事忘了。關山月一屁股坐到他旁邊,點出短信的界面,驕傲地把自己的手機遞出去,擡擡下巴,示意他自己看。
邵子濯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關山月。
小樣,被姐吓到了吧!關山月昂着下巴,像隻小狗一樣搖頭晃腦。
屏幕上的短信隻顯示出發件人的姓名和一小段内容,邵子濯盯着兩行字,像被人潑了一桶冷水,從頭發絲開始,瞬時涼到了腳。
他喉間晦澀,他望向關山月,再次确認:“你确定我可以點開看嗎?”
拜托,能裝個大的誰不樂意。關山月慈祥地點點頭。
邵子濯深吸一口氣,手指滑動,點開了短信的詳情。
他臉色一寸寸地暗下去,唇角尚存的一絲笑意徹底消失殆盡。
半天沒能等來誇獎,關山月把下巴收了回來,疑惑地詢問:“你怎麼不誇誇我?”
邵子濯尚存幾分理智,總覺得她要說的另有其事,他深呼吸一口,壓制住翻騰的情緒,可一說話,還是忍不住地酸:“你希望我從哪個角度誇?”
這不明擺着的嗎?關山月莫名其妙,怎麼今天邵子濯那麼奇怪。
她指指手機,耐心地給他解釋:“短信裡都寫了呀,看我的餘額。我有錢了,我可以開公司了!”
邵子濯退出,強行讓自己忽略掉這條消息,點開了下面一條銀行的短訊,他扯了下嘴角,扯不出笑容來,隻能不鹹不淡地說:“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