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ir将電腦遞還給汪溪,贊賞地給她們豎起大拇指:“你們兩個在管理方面很有天賦,我看好你們哦。”
關山月禮貌地微笑:“多謝Yair先生的指導,今天真的受益匪淺。”
Yair笑得很腼腆,好似個十幾歲的少年:“是嗎?”他看了一眼桌上的咖啡,又問關山月,“要不要嘗一嘗我們這裡的蛋糕,0卡糖,不會發胖。”
關山月還沒說話,唯愛甜品的精英女士汪溪就微笑答應:“好呀,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Yair眼睛亮亮的,笑起來牙齒白得晃眼:“你們等我一下。”起身去櫃台點單。
汪溪見人走遠,小聲地跟關山月說:“你覺不覺得Yair長得跟你家邵總有點像啊?”
關山月震驚地看一眼站在櫃台前的背影:“哪裡像?”
Yair Yu整個人透着一種未經世俗過度污染的純澈,無論是氣質還是臉蛋,都帶着少年氣,而且很愛笑,潔白的牙時時刻刻在外面迎風招展。
而邵子濯呢,出身豪門,家裡複雜得能寫出一整本八點檔肥皂劇,逼着他催生出八百個心眼來應對,他超乎年齡地沉穩而冷靜,警惕着一切,提前預判風險并将其扼滅,可是他有時候也很累,偏生又不愛說話,隻會自己憋在心裡消化。
他們兩個人的氣質南轅北轍,完全無法将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汪溪用平淡地宛如點菜的語氣點評兩個人:“他們兩個的五官有點像。”
關山月又望向櫃台邊的人,他倚在玻璃蛋糕櫃邊等着,露出半張臉,關山月皺眉,有些不确定:“不像吧?”
Yair Yu愛笑,表情生動得多,邵子濯大多數時候宛如AI,總是面無表情,Yair Yu的神态一輩子都不會在邵子濯臉上出現。
Yair Yu端着一盤小蛋糕走過來,汪溪迅速地截斷話題,給他們下了定義:“長相美好的人都差不多,美人是相似的,醜人各有各的不同。”
關山月點點頭,或許吧,她不也跟元望舒七分像嗎?
一旁的汪溪正要對小蛋糕下手,Yair Yu眼疾手快地攔住她,重新遞出一整個包裝好的蛋糕盒,對她抱歉地笑:“汪小姐,我還有點事要跟她講,能不能麻煩你先回去?”
汪溪的手頓住,詢問地看向關山月。
關山月有點不太懂Yair Yu的路數,稍微想了想,難道是要談咨詢費或者後期合作的事?但這也不用讓汪溪先走吧?
Yair Yu無辜地看向汪溪,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汪溪不确定地猶疑着,關山月拿過蛋糕盒塞進她手裡:“你先回去吧,我一會自己回去。”倒是要看看這個海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汪溪抱着蛋糕,起身離開。
關山月搓搓手,先發制人:“Yair先生,你是想談咨詢費的事嗎?這個我們來之前跟你的助理确認過了賬戶和金額,應該明天左右就會到賬,如果你擔心我們不付款的話,現在可以再簽一份協議。”
Yair Yu無奈地把小蛋糕朝着關山月推了推:“月月,你還沒有原諒我嗎?”
關山月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來問題,怔怔地問:“你在說什麼啊?”
不是,來個人告訴我一下,這是在幹什麼?又有人把我跟元望舒認錯了????
Yair Yu眨眨眼,低下頭,像隻被遺棄的小狗:“月月,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能不能不要裝不認識我啊?”
關山月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這又是一不小心踏入别人的劇本了嗎,我又主要負責什麼角色呢?她一言不發,像個NPC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妄圖等待新一個系統的指引。
Yair Yu見她沒有反應,失落地擡頭看她,抱歉地說:“對不起月月,我當年出國真的很突然,我爸媽那段時間吵架吵得很兇,我媽想出國,為了搶奪我的撫養權,她悄悄給我申請學校,以夏令營的名義把我帶出國了以後我才知道這些的。”
Yair Yu沉浸在自責中,想事無巨細地給關山月解釋清楚:“後來手機被偷了,我沒來得及記住你的聯系方式,我媽為了防止我爸找到我們,直接給我換了當地的卡,也就跟國内的同學朋友斷了聯系。”
“後來我爸千裡迢迢追過來,他們兩個和好了,但我已經在那邊的高中入學了,他們就把我扔那了,但老忘記給我打錢,搞得我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根本沒錢買機票回來,後來自己賺錢回來,又根本沒辦法聯系到同學們,前段時間才想辦法找到了你的聯系方式。”
Yair Yu小心翼翼地打量關山月的神情:“還有那封信,那封信我沒拆開,但是我想問你,那封信現在還算數嗎?”
信,出國,聯系不上人······關山月突然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了,好荒唐,真的這個世界未免有點荒唐。
她想了想,還是再次确認了一下:“郁炀,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