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回神:“不用了,留下吧。”
關山月談好了合同走出小區,突如其來地想念酒精的味道,她随便在社交軟件上搜了個酒吧,定好定位,坐進純白的保時捷帕拉梅拉,疾馳而去。
到了酒吧門口,她頓住了腳步,這條街以酒吧聚集著稱,旁邊酒吧的喧嚣幾乎要沖破屋脊,可這個酒吧······
牆面爬滿爬山虎,假植的花蕊不經意間探出來,綠野仙蹤似的,仿佛不是酒吧,而是童話鎮的入口,這真的是酒吧嗎?
她滿腹好奇,推開了那扇陳舊的木門。
燈光是暖調的亮色,酒吧的裝潢掩映在燈色下,同門口一樣的格調,前面的舞台全是木質,像八音盒的底座,如果不是包間卡座的位置加了些氛圍燈,看起來跟劇場也沒有兩樣。
一個眼尖的銷售面上堆笑,沖過來接待關山月:“美女看起來眼生,是不是第一次來?”
關山月點頭:“給我開個卡座吧。”
都不用推銷就送上門的大魚!銷售眉開眼笑,找了個正中間的位置給她:“我們這邊的特色是老闆的開場舞、舞蹈劇跟樂隊彈唱,主打一個雅,跟那些酒吧一點不一樣的,今天剛好就是老闆開場舞,可遇不可求,您可真有眼福。”
關山月不敢興趣,隻想喝酒:“你把你們這最好喝的、最貴的酒一樣給我來一瓶。”
銷售更是殷勤:“馬上就來!”
銷售帶着一大群男模過來送酒,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現在離開場舞還有一會,美女要不要找幾個人陪着玩一會?”
關山月直接喝幹一整杯酒,漫不經心地擡眼,冷冷地掃過這一群男模。
這一個鼻子長得像動畫版的鼹鼠,圓圓的,一點棱角也麼有,另一個眼睛斜飛,賊眉鼠眼的像隻偷油老鼠,剩下的不是太過寡淡就是精神小夥,無法在他們身上找到半分優點。
吃過滿漢全席,誰還能咽得下馊飯。
關山月又喝淨一杯,烈酒入腸,燒得人五髒六腑火辣辣的,她眼神有幾分迷離,十分認真地問銷售:“你們這裡隻有這種姿色的嗎?”
銷售撓撓頭:“這······我再去找找,還有呢,美女喜歡什麼樣的?”
關山月直接擡着瓶子幹完一整瓶,半分醉意湧上心頭,她環視了場子一圈,鎖定了一個寬肩窄腰的熟悉背影,她嘿嘿傻笑兩聲,指着那邊說:“那樣的。”
銷售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是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正步履匆匆地朝門口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隻留下個匆忙的背景,看不到正臉,可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瞥了一眼場中,就迅速地消失在門口。
匆匆一眼,銷售看到了那人精緻的五官,他憤憤地想,這樣的帥哥要是進來一定可以當頭牌,不像他,長的醜,隻能靠口才過日子。
銷售一低頭,正想告訴顧客他們這裡也有那個類型的,隻不過沒這個帥,卡座上的人包都沒拿,朝着那個帥哥消失的門口就奔去。
他愣在原地,這就是帥哥的魅力嗎?
關山月穿着細跟高跟鞋,拔腿飛奔,可套裙太窄,沒辦法跑太快,她跑到門口時,門外已經沒有那人的身影。
她心跳得飛快,泛起細細密密的疼,酒意全被沖散,腦中一片空白,關山月四處搜尋着,妄圖再找到那個人。
這四年來,午夜夢回,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眼前。
熟悉的眼,熟悉的唇,熟悉的身型,她一定沒有看錯,邵子濯回來了!
醉酒的玩咖扶着行道樹發出欲嘔的聲音,群聚的年輕人歡聲笑語,一疊聲的嬉笑怒罵摻雜着笑意,夜場的舞者穿着暴露,輕扯衣裙妄圖掩蓋羞意。人潮擁擠,關山月不願放過每一個人,這個人太年輕,不是他,這個人太輕浮,也不是他,不是,不是,都不是!
她遍尋不得,再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是因為太想他出現幻覺了嗎?
關山月失魂落魄地回到卡座,銷售還在盡心盡力地替她看着包。
銷售堆笑:“美女您包忘了。”他指指舞台,“一會老闆的開場秀就開始了,您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