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甯迷迷糊糊地摟着顧言的脖子,靠在他身上,閉着眼睛笑起來。
顧言踢開那房門,把晚甯抱進去安頓在床上,看着小二歸置好東西,便把門關上。轉過身看見晚甯坐在床上左搖右擺地瞧着自己,帶着一副乖順的笑意。他走過去,坐在邊上,對着晚甯這醉醺醺的樣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不要不高興,我不提你不喜歡的人,好不好?”晚甯搖頭晃腦地說着,雙手攀上他肩頭,半摟着他。
“我沒有不高興。”顧言隻是看着她,不敢動彈,心口似有什麼在滾燙翻湧,無法控制自己的呼吸,生怕稍一動作,便無法自拔。
“那就好。”
晚甯醉态中笑了笑,松開他,腳踩棉花似的搖晃着走向那一堆剛剛在街上買回的物件,拎起那個兔子燈籠,顧言怕她摔倒,起身跟了過去。
“你記不記得,我就是拎着這個兔子燈籠,撿到你的?”晚甯把燈籠舉到顧言面前,搖了搖,整個人跟着燈籠晃動。
顧言仔細看着,在回憶中思索了一番,确實沒想起來,“不記得,你撿到我的時候,我暈過去了。”
“哦~~~是哦,哈哈哈哈。”晚甯稀奇古怪地笑着,拎着那燈籠團團打轉。顧言左右護着她,不出所料,她腳下一歪,摔進顧言懷裡。
她把燈籠舉到顧言的臉旁邊,嘻嘻笑着,醉眼迷離,“你生得真好看,我養你吧!”
顧言此刻隻覺得懷中一團香軟,醉人心神,想揉進身體裡,抱着晚甯得手慢慢收緊,“有多好看?夠不夠……讓你動心?”
晚甯停下嬉笑,似是聽進去了一般,迷離的眼睛定定瞧着顧言,而後突然笑起,摟着顧言的脖子踮起腳來,軟唇輕觸,毫無預兆地落在顧言臉上,如花瓣落于水中,漣漪四起。
“自然是夠的。”
她摟着顧言一直笑,仿佛有無邊的歡喜。
翌日,天光落在酒館的客房裡,照得那窗邊的煙紗珠簾瑩瑩閃動,晚甯揉着因宿醉而酸痛的腦袋坐起身來,用手順了順蓬亂的頭發,拔掉纏結的簪子,忽然覺得口中異樣的幹燥,想要起身找水喝。剛要行動,低頭瞧見顧言趴在床邊睡着,烏黑的長發鋪散在床上,氣息沉沉。
她使勁想了想,零零碎碎的畫面在腦子裡拼湊不齊,記不起夜裡發生了何事,幹脆爬起來,輕着手腳,從顧言身邊繞過,想着先去桌上拿水喝。
街市裡買來的小物件嗚嗚泱泱地撒了滿地,這鋪着絨毯的地面此時是連落腳都要挑着位置,晚甯此刻腦子裡還不大清醒,一不留神踢了個匣子,“咣當”一聲,異常的響動卻是讓顧言清清楚楚地醒了過來。
他看向發出聲響的地方,見晚甯光着腳站在桌邊,咕咚咕咚地喝着水,爬起身來走過去。他靜靜看着晚甯喝夠了,一隻手環過她的腰肢,另一手在她腿後一撈,一下把她抱了起來。
“穿鞋。”
他把晚甯放在床上,拿過鞋襪給她套上,“以後不要亂喝東西。”聲音輕得仿佛害怕吓跑一隻鳥兒。
晚甯任他擺弄着,看着滿地狼藉疑惑起來,滿目思量卻腦袋空空,“我昨夜怎麼了?”
“你占我便宜了。”顧言站起身來,雙手牽起晚甯,用力一拉,一下把晚甯拽起,摟進懷裡,帶着那得了準許的肆無忌憚。
晚甯并未掙紮,她深知顧言不會傷害她,隻是在頭腦裡搜尋着那些模模糊糊的片段,須臾之間,她記起了顧言問她的話,也記起了自己的回答。
“阿甯可願嫁我?”顧言瞧着她,知她記起,環着她的手臂收緊了些,輕聲問道。
窗外傳來幾聲雀啼,悠悠揚揚蕩進那客房裡,似是來偷聽一個喜訊。
“好啊,本小姐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