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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養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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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蹙眉看他,有些嫌棄,卻也認同。

風如月知他心思,輕笑一聲,目光凝在叱羅桓心口那發紫的“毒蛛”上,“這蠱,是心蠱,逆反了被放蠱時的心思,便會發作。”說着,他從袖口掏了個針包,打開之後,抽出了細長的金針。

“毒入五髒,蠱,入五髒,亦入神識,是一種東西,作用在不同的位置罷了,逼出來,便可。”一邊解釋,一邊把根根金針紮在叱羅桓的人中,少商、隐白、風府等十三道鬼穴上。

他讓顧言幫忙拉着叱羅桓的胳膊,把他固定在一個姿态,一盞茶後他把針一一拔出,而後在叱羅桓背後擊了一掌,叱羅桓登時噴出一口黑血,那血落在榻上,滲進了織錦的墊子裡,一灘黑迹中有個銀白色的小蟲扭動了一下,似是想要掙紮,最後無果,不再動彈。

風如月讓顧言放叱羅桓躺下,自己拿起扇子打開,遮住臉,頗嫌棄般湊過去瞧了瞧,“啧,木蠱,不算嚴重,命真大。”而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顧言,指了指那坐榻,“你這要換掉啊,有毒。”

說着,收起扇子,又指了指叱羅桓,“他體内,也還有毒,五髒之毒好消,我一會兒開個方子。神識裡的毒,得靠他自己扛,看命,扛不住,那有可能會癡傻瘋癫。”

此時晚甯拿了筆墨回來,跨進門的一瞬,似看見叱羅桓沒穿衣裳躺在榻上,登時背過身去。

顧言趕緊走過去把她摟過來擋在身前,風如月戲谑地一笑,轉過身去,給還在昏迷的叱羅桓穿好了衣袍。

“好啦,轉過來吧,這個不經看,哪有阿言好看啊~”風如月此時又沒了正經,看着門口兩人的背影調笑起來。

顧言和晚甯聽了這話,相視一眼,此時皆有些羞怯。

思緒飄飛了須臾,顧言把晚甯手裡的筆墨拿了過去,放到桌上,“别屁話了,快寫吧,那人都要死了。”

晚甯試探着一點點轉過身,瞥見叱羅桓已然衣袍齊整,才走過去,靠近看了看,“風大人,他沒事吧?”

風如月把扇子放在一邊,低着頭,一邊沾着墨想着要寫什麼,一邊說道:“你問這話,這裡有個人是會發脾氣的,我跟他說過了,你問他就好,省得某些人莫名其妙起來。”

“風大人,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晚甯走到風如月身邊坐下,頗覺有趣地看着他。

風如月隻是笑笑,認真寫起方子來。

顧言手指叩了叩桌面,看向别處。這風如月是頗了解他,他無從反駁,多年來亦是這樣過的。

風如月寫好之後,佯裝遞給晚甯,晚甯擡起手,他嘿嘿一笑,又收回,轉而給了顧言,晚甯隻好歪着頭無奈。

顧言拿到手裡,走到晚甯身邊蹲下,讓晚甯一起看,兩人一塊兒細細看下來,顧言有些發了愁,“這裡頭好些藥都不好找。”

“去我府裡找,要什麼沒有?”風如月喝了杯水,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袍,打開扇子扇着風,往門外走,“我舍命回府替你備下,你叫人來取。”

顧言亦知道,回府,對風如月來說,是要了命的不爽快,但見他自己提出願意回去,那便暫且欠下了這個人情。

一炷香後,叱羅桓醒了過來,他揉着自己依然傳來陣陣鈍痛的心口,坐起身來,四下張望。

侯府已經上了燈火,顧言把晚甯送回去休息,自己回到這廳裡坐在桌邊,看着手裡的一些瑣碎案卷,順便等着叱羅桓醒過來。

“顧侯爺是救了我的命啊。”叱羅桓醒來後身上已不再那麼昏沉,于是他起身往顧言那邊走去,隻是說話的聲音依舊有些許氣若遊絲的虛弱感。

顧言看着手裡的案卷,淡淡道:“胡玉在哪?”

叱羅桓在顧言面前坐下,倚着一旁的圓桌,似還有些手腳無力,“悅來客棧。”

“你私自帶走我夫人,怎麼算?”顧言把案卷放在桌上,拿起筆勾畫起來。

“我是想先換到解藥,并不是有意讓晚晚姑娘涉險的,我是計劃着保她出來的呀。”叱羅桓解釋起來,眼下有人救了他,他覺得是不能以怨報德的,即便他是月支人。

顧言放下筆,看向叱羅桓,“胡玉想幹什麼?”

叱羅桓其實并不知曉,他自己猜了猜,道:“她那主人早就知道你的秘密,如今要晚晚姑娘的性命,我想應該是沖着你來的。”

“你可知她主人是誰?”

“我不知道啊,但那蠱蟲是她塞給我吃的,我想着應是與西南邊陲的兩大氏族有關系,蠱蟲這東西,哪裡是一般人能搞到的。”

顧言冷笑了一聲,搖着頭,“她是不是沒有幫手?”

“你怎麼知道的?”叱羅桓差異起來。

顧言側過臉去,佯裝一副不屑的樣子,調侃道:“連你都用上了,她必是窮途末路才是。”

叱羅桓覺得這話好像對,又好像不對,還真的默默思考了起來。

顧言此時心想,這胡玉,當是一枚棄子,生用盡,死無妨。

*

風氏雖有不叩不拜的特赦,但家中也就是普通府邸,醫官世家的宅院修得簡簡單單,檐橼瓦梁皆無修飾,規規矩矩便可,其間道路橫是橫,豎是豎,連通着府邸之中的各處院落,那府中天長日久的彌漫着陣陣藥味兒。

風如月回到府裡,小心翼翼地示意門口值守的家丁莫要出聲,他悄悄溜進去,繞過了管家,偷偷摸摸地往庫房裡走。

雖已經是一族掌事,但應對起管家來,也是有些無措。

有人進府,管家怎會不知,那還管什麼家?路過的丫鬟婢女皆看見了風如月,早早便報了信,那管家年過六旬,卻依舊一副囧囧有神的氣勢,臉色紅潤,膚無烏點,聽說風如月回來便往儲藥的庫房走,也随着趕了過去。

自己這家主終日在外閑逛,他也是想見一見的。

兩人在庫房門口相遇,風如月是被抓了個正着。

“家主這是要拿什麼?小的幫您啊。”管家确實是想幫他的,隻是那份量嘛,得計較計較。

“我取點藥材,等着救命呢。”風如月此時不想與他廢話,大袖一甩,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随手在一邊的架子上抓了張桑皮紙,把自己開的藥方一樣樣的揀了放在紙裡包起來。這可把管家心疼壞了,思量着這個月賬目又沒法看了。

“家主,這些都是稀有的藥材啊,您這是給誰拿去啊?”

風如月站定了看着他,道:“給誰拿去?給侯爺拿去,侯爺府裡要死人了,你這帳寫什麼呀?那些個親親戚戚的拿得少嗎?差不多得了。”

管家自是不願啊,老一輩有老一輩的執着,“家主,旁人就算了,您是掌事,得打理起來啊。”

“知道了知道了。”風如月把幾包藥踹進懷裡,趕着腳往外跑,“等我有空啊,給你們打理打理。”

管家哪裡追得上他,隻能站在原地歎氣。

“阿言!阿言!”顧言還沒來得及差人去尋他,風如月便自己又跑了回來,且跑進門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他大步走到顧言面前,把那四五包藥往桌上一丢,抓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起水來。

顧言往他身後,侯府大門的方向張望了一番,“吳叔派人追你了?”

“沒有,我怕他把我扣下,趕緊跑了出來。”風如月喝夠了水,打開扇子便坐了下來,跑得熱了,不停地扇着風。

叱羅桓此時臉色依然發白,顧言給他弄來了些吃食,如今神志已經清醒明朗過來,他見風如月拿了藥回來,模模糊糊記起,似乎是這個醫者救的他。

叱羅桓站起身,雙手交疊在胸前,給風如月行了個月支禮,“多謝醫者相救。”。

桌是圓桌,風如月坐在顧言旁邊,與叱羅桓對面而坐,扇着風,皺着眉頭打量着叱羅桓,見他似乎神志清明,原本的擔心落了地。

“看來你命很大啊,已經是個聰明樣兒了,我還想着你會傻一段時間。”

顧言看着手裡的案卷,輕笑不語,叱羅桓則尴尬地立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風如月收起扇子,又喝了杯水,擡手示意叱羅桓坐下,探過身去問道:“誰給你吃的那玩意兒,我也想弄來養養看。”

顧言把手裡的案卷放下,覺得這人真是越發不讓人省心,“你養那東西幹什麼?下我身上?”

“我下你身上幹嘛?你有什麼值得我圖的?”

“那你要幹什麼?”

風如月隻覺得顧言話忽然多了起來,不是很習慣,默了好一會兒,沒想到怎麼描述。

而在越州地界裡養蠱,顧言并不是很贊同,若出什麼岔子,怕是沒法收拾。

叱羅桓此時卻開了口,“顧侯爺,這蠱是胡玉的,那應會與她那主人有關系,可讓這位醫者多研究研究,以防萬一。”

……

晚甯在自己院兒裡私下跟阿武、大山吃飽喝足,兩個大男人也有愛聊閑話的時候,皆問晚甯,想知道她和顧言之間的事情,晚甯便給他們講了一遍,他們才心滿意足地收拾杯盤離開。

晚甯看顧言沒回來,便自己尋了過去,走到那廳室門外看見三個男人在說話,于是站在門口想着要不要進去。

顧言正與風如月争着養蠱的事情,眸光掠過看見晚甯站在門外,心裡淌進一抹融融暖意,丢下風如月自說自話,起身去門口把她帶了進來。

“怎麼了?找我?”顧言把她牽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站在她邊上。

“我看你還沒回來便過來看看。”晚甯如實說了這緣由,實實誠誠,一點兒也不避諱。

風如月被這膩歪勁兒糊了一臉,卻也迅速抓住了機會,“小娘子,你來的正好,我就說我想養個蠱,阿言死活不同意,你評個理。”

晚甯擡頭看了一下顧言,顧言對着她搖頭,表示不同意,于是晚甯又自己想了想。

她看了一下滿臉蒼白還在吃小食的叱羅桓,先是安心了些,而後又擔憂起來,“叱羅,她給你下蠱是為了讓你服服帖帖地帶我過去是不是?”

叱羅桓嘴裡叼着個雞爪子點了點頭。

晚甯拉了一下顧言的袖口,讓他蹲下來,看着他說道:“我可以跟叱羅去一趟,你帶着人跟在後邊,先看看她到底要幹什麼,兩刻鐘之内我沒出來,你便帶人進去。”

顧言連連搖頭,甚至有些惱火,一個要養蠱,一個要去跳陷阱,他站起身來走出門去,想讓自己冷靜冷靜。

風如月看他出去,便知他生氣了,眨着眼睛示意晚甯去哄。

晚甯見狀便跟了出去,看見顧言背對着廳室站在院子裡,叉着腰踱來踱去,似是真的生氣了。

“猴子。”晚甯輕聲喚他,試探着走到他身邊,把他拉了過來面對着自己,“如果胡玉可以招供,那我們就……”

“她孤立無援,是枚棄子,我會親自去抓她,你不要再提。”顧言氣得眼角泛紅,不許她再說下去。

可晚甯不這麼想,“兔子急了也咬人,她身上帶着蠱,萬一下到你身上,你再有個閃失,你要我如何自處?”晚甯擡起手輕輕拂過他的眼尾,“你擔心我,難道我就不擔心你嗎?你真當自己是鐵打的嗎?倒不如我們一起去,還能有個照應。”

顧言看着晚甯認真的樣子,把她撫在自己臉上的手握在手裡,放到唇邊輕輕吻了一下,“我隻是怕你受傷。”

“我明白,你總是自己跑到外面去,上天入地的,把人都護在府裡,可有些事,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風大人也想幫你,才要養那蠱蟲,西南邊陲,遍地蟲獸,問題不小,你父親,是去西征的路上遭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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