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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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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與晚甯離開竟州之後,叱羅桓自己收拾了一下行裝,趕緊上路趕往北漠。他想着臨安城此時應該已經有些風聲,再不加緊,怕是進不去了。

他與左柯道别時,左柯給了他一些盤纏,說是這次請他幫忙的傭金。

左柯知道他是商人,便說在商言商,該給的,他也給足,跟顧言一樣,一分不少。義氣歸義氣,生意歸生意,分清楚,彼此便無顧慮。

叱羅桓此時覺得自己遇上了此生大運,遇到的都是神仙,再三拜謝之後,道:“以後有什麼事情,盡管找我,包你滿意。”

左柯笑了笑,他亦覺得這月支人辦事利索,值得一交,“你我日後便是朋友了。”

叱羅桓樂意,他最喜熱鬧,更喜看熱鬧,朋友越多,越熱鬧。

左柯當天迅速審查關押了酒肆衆人之後,親自送他去了廣昌門,與他說,從廣昌門出去,繞過西北面的桐奄山,走官道便可直通大漠。

兩人拜别之後,叱羅桓加快的行程,他驚奇地發現自己不再覺得馬很颠人,反倒吹着風,覺得清爽,忽然理解了晚晚姑娘不喜歡馬車的原因,心情愉悅,趕路,也格外輕快。

可行至桐奄山腳下,他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忽如其來的恍惚,眼前的景象有些一瞬一瞬地扭曲模糊,他想起來風如月給他的藥丸子。

他轉過背後的包袱,從裡面翻出了那個葫蘆,往手心裡倒了兩顆,叩進嘴裡,清涼舒爽蔓延開來,逐漸感覺自己好了些許。

他忽然想起大俞人說的話,樂極生悲,樂極生悲,于是壓了壓自己高興的勁兒,嘴裡嚼幹淨藥丸子,拉了拉缰繩,繼續趕路。

興許是不那麼興奮,腦子便好使,剛剛扭曲模糊的感覺,真就全然不見了。

*

晚甯在入夜前,跑在顧言前頭進了雍州城,顧言跟在她身後是自願的,他不能看不見她。

兩人繞過街市,從東側那片工坊聚集,因着已經下工,人流稀少的豐安坊一路奔到刺史府門口放才停下。

晚甯回頭等着顧言,高興得很,“我比你快。”

“是啊,我跑不過你,許是我年紀大了。”顧言在她身邊停下,調侃着,沒想過要赢她。

“你才多大?”晚甯說出口時便想起來件大事,“糟了,你的生辰!”

顧言卻笑了,“無妨,我多年不過了,今年有你,便是我最好的禮物。這份大禮,我蓄了十三年,許是抵了我多年打殺的罪孽,值了。”

晚甯自己愧疚,“我前些時候還想着的,這倉羯人一鬧,我又給忘了……”

“阿甯心裡有我,我知道。”顧言一點也不在意,伸手蹭了蹭她的臉,“快進去看看王潛有沒有吃的,我餓了。”

“嗯,好。”晚甯翻身下馬,把背後的傘,挂在了馬鞍上。

她還有些期待,想知道王潛有沒有先知道他們來的消息。

兩人把馬拴在了那石獅子腿上,相視一笑。晚甯拉着顧言跨上台階,侍衛們見顧言跟在身後,喊了聲侯爺,皆沒攔着。

王潛此時還在端着茶盞,端詳着他的字畫,覺得這山水裡還需加點兒人物,皺着眉頭一番思索,不知加在哪裡合适。

“王大人!”晚甯拉着顧言滿院子亂轉,四處喊着,她也不知道王潛在何處。

顧言不想攔她,任她牽着,跟着她走,他自然知道王潛應該在哪裡。

王潛聽見聲音,驚奇的很,怎有女子前來,侍衛也不曾通報,聲音好像還挺熟悉,他便走出書房,順着聲音的來處,尋了過去。

晚甯拉着顧言已經轉到了後院兒裡,從正廳西側繞進了園子,王潛四處張望着從東側出來,正好錯過,于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奇了。

晚甯在園子裡四處尋找,鑽進水榭石洞,撥開半枯的藤蔓,又繞到涼亭小樓裡,地方倒是幹幹淨淨,清幽雅緻,就是沒人,她甚至往廊橋下的水裡看了看,似是怕王潛淹死了沒人知道,“這麼大宅子,就住他一人,真是冷清,連下人都不多。”

“不然你覺得我怎麼總往你家跑,你家有人味兒。”顧言跟在她身後,就愛看她稀奇古怪地樣子。

晚甯似是回想一般,站住了腳,“不對啊,你家裡不是有宴白陪你嘛?”

顧言毫不避諱,“可我喜歡你啊。”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王潛此時正好尋到這園子裡,遠遠的,視力迷蒙的眼睛裡,模模糊糊看見一男一女站在池子邊上,還牽着手,看着那銀冠大馬尾,以為是婉兒和宴白……

“賢婿!”他高聲喊了起來。

顧言聽了,看着晚甯詭谲一笑,“嶽父大人!”竟順着王潛應了聲。

王潛一聽,聲音不對啊,眯着眼睛,探着身子,一步步靠近,逐漸看清那顧言的臉,“哎呀,侯爺,你何必戲弄老夫呢?”

顧言卻似是赢了頭彩,“看來,王大人的眼線不怎麼靈。”

王潛也覺得奇怪,不管是宴白還是顧言,來了定該有人傳信才是,怎今日沒了?

剛這麼想着,放在外面的探子跑了進來,四處找着王潛。

因着在書房沒瞧見人,他也奇了,滿院溜達。

“王大人!”探子大聲喊着,中氣十足,聲音回蕩在刺史府内。

後院園子裡的三個人全聽見了,皆知道是城外的探子回來了。

王潛疑惑不解,顧言憋着笑,晚甯搖了搖他,示意他看看王潛,兩人笑出了聲兒。

王潛轉身走出了園子,在内院書房後邊找到了喊他的人,“你怎麼才回來?人都到府裡了。”

“大人,侯爺和裘家小姐,跑得是真的快,那馬,似重影一般,一騎十影啊,小的們,真追不上。”那探子氣喘籲籲,渾身是汗,王潛見了也覺得應是盡力了,畢竟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行了,下去吧,歇會兒再回去吧。”

那探子見王潛沒有怪他,疲憊中咧嘴笑了,應了聲是,退了出去,走了兩步似是跑得腳軟,往前一跪,幸好旁側有牆,扶住了。

顧言和晚甯遠遠看着他的背影,皆覺得有些可憐,晚甯拍了一下顧言,佯裝嗔怪,“都怪你,争這點小氣。”

“明明是夫人說要追上他的呀。”顧言無辜地看着她。

王潛就在他們前邊,全都聽見了。他曾聽聞這兩個人年少時上房揭瓦是名滿京城,今日也是略略感受了一下,估摸着京城的百姓十三年前應是日日都有新鮮戲可看。

他轉過身,對着顧言拜了一拜,“侯爺,此行到此,所為何事啊?”他打量了一番顧言的裝束,赫然是一副宴白的模樣,再看晚甯,分明就是婉兒的衣冠,隻是襯在她身上,又多了幾分明媚之感。

顧言來雍州其實隻是想看看王潛,想他多年來亦是真心幫了他,如今孤身一人住在這裡,淳安婉和宴白又替他和晚甯賣命去了,于情于理都應過來看看。

“我和阿甯要回京城去,宴白和婉兒幫我們引開了視線,往番城去了,我便想着來看看你老人家。”

王潛看着顧言先是疑惑,而後轉為恍然大悟,“侯爺是想去秋獵?”

“大人覺得如何?”

“名正言順,情理之中。”

顧言忽然有個主意,“大人可願同去?”

王潛不大願意參與明争,想了想,拱手拜道:“老夫無用,去了隻是平添一點煩惱,說侯爺暗中與我勾結,我先前又與劉夕有來往,怕被人抓了把柄,侯爺不妨去問問陸大人。”

“陸勻?”晚甯想起了那個刺客,真是又傻又可憐,“他上次還派刺客來侯府搗亂。”

王潛聽了有些尴尬,雖然他不知道陸勻怎麼想的,但他确定陸勻不是要害顧言,定是有些誤會摻在其中。

“陸大人在查劉夕之事,我已與他說了。他受命于陛下,龍骧軍之事…他也在查,如今估摸着還在尋劉夕當年謀害老侯爺的證據。”

顧言怕晚甯聽了這些又會想起難過來,把她拉過來細細看了看,确定她神情裡沒有異樣,才對王潛說道:“龍骧軍棄城是不可能的事,城中放火之人已落網,隻缺個實證。”

“可他屯兵不算證據嗎?”晚甯隻是有些急。

“隻能證明他謀反,不能證明龍骧軍清白,博他自己說出來,不夠穩妥,要讓龍骧軍得以昭雪,讓朝野上下皆無可指摘,還需更多。”顧言摩挲着她的手,似是安撫。

王潛抓到的關鍵卻不是龍骧軍如何,而是劉夕屯兵,“他竟真的囤了兵?!”

“師父在越州營中,我派去瓊山的斥候回來了一個,說确實有,至于多少尚不清楚,越州軍的校尉還帶着人在瓊山窺探,未有其他消息。”

王潛此時想要賭一把,“侯爺,你起兵如何?”

顧言知他想什麼,劉夕等的機會,便是這個,“翌陽軍一盤散沙,越州軍隻有萬餘,就算各州聯合,不知敵情,也沒有勝算,王大人是要拿百姓生靈作賭注嗎?”

顧言最不喜的便是這種手段,眼見就要翻臉,晚甯忙拉住他,“大人,世事皆可賭,百姓的性命,不可。”

她拽着顧言衣袖,拉了拉,顧言看向她,方才消了翻臉的念頭。

王潛亦知其中道理,“老夫隻是怕時日越多,劉夕的兵馬越雄壯,到時候更難收場。”

“兩種情況的結果都是差不多的,王大人,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 注1),戰事不可急于私利,民乃國之根本。”晚甯怕他再說下去,顧言真會翻臉,忙壓住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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