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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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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你當信我才是,宮裡有多少雜碎,我清楚得很,林總管雖已老弱,可不會加害于我,大小姐是女子,在後宮出入不會有事。”劉宜看着顧言逐漸暴戾的神色,在驚恐中也回過氣來。

他知道偌大皇宮裡有多少細作、暗探以及随時可能要他性命的侍衛,連守城的天武軍都不聽他差遣,拿着俸祿,不出事也就當盡職了。

但顧言可不管他說什麼,晚甯名義上依然是逃犯,若被别有用心的抓住,殺了便是殺了,也不會有誰覺得不對,哪怕隻有一絲這樣的可能,他都受不了。

他對劉宜的說法不以為意,自己轉身往門外走,也顧不得門外到底有沒有侍衛守着。

手剛碰到龍首門钹上,那如意紋樣的中門“嘭”地一聲打開了。

晚甯頂着雙龍戲珠的九鳳金冠沖了進來,撞在了擺着大紅珊瑚的條案,那珊瑚險些翻下來,顧言手一抵,恰好扶住。

一身雙鳳逐日玄色褖衣穿在晚甯身上,裙擺織錦綴珠,她把金絲繡騰雲的大袖繞了幾圈卷在手上,金累絲的大鳳冠沿燒藍的海濤紋在額前歪歪斜斜,綴珠流蘇皆甩得挂在了點翠的鳳翅上。

她扶着身旁的條案站定,順手也安置了一下被自己撞翻的珊瑚。擡起手扶住了卡在頭上搖搖欲墜的鳳冠,轉頭望向門外,着急又張皇,“猴子,快,把門關上。”說着便要去關門,頭上的鳳冠扶一下,掉兩下。

*

她午間應下去洗個澡,便出了九華殿,見老宦官等在門口,覺得應該無礙,沒有多想,就跟着他走。

往東數十步,便拐進一個敞開門的烏漆漆的屋子裡,裡面是一方冒着熱氣的湯池,地底常年燒着炭火,專門有人維持着這池子的溫度。

池子裡的水是特意從離山運回的山泉,每日用過便換,劉宜帶着宮娥們戲水玩鬧時,便撒上花瓣兒,滿屋的芳香沁人。

池邊菱紗簾帳絲柔交疊,龍鳳呈祥的大型六角宮燈墜着南珠,懸在四方的池子中心頂端,四周錯落着鎏金蓮花銅燭台,每一隻都燃着萃香的燭火,光華映着珠翠簾子,交疊出氤氲閃爍的光影。

水霧中,湯池邊,金樽瓊漿,花糕鮮果早已備下,晚甯見了都覺得驚訝,一時不知如何洗這個澡。

宮娥們見她進來,便知曉那便是今日的主子,熟手的攀上了她的肩頭,幫她褪去身上的襦裙披帛,引着她步入池中。

那池水溫熱清冽,手一撥,泠泠作響,泡在池中,渾身上下似有仙靈疏通,清潤入骨。

晚甯本想自己洗洗就好,宮娥不讓,說是失職之罪,她便任幾個宮娥細細揉搓着身子,也算享受了四盞茶的服侍,再不敢再多待,怕的就是顧言醒來沒找着她。

她起身想穿上衣裳離開,卻被宮娥們帶到一邊,細細擦拭身子,抹上香膏,而後一身繡着金鳳的玄色褖衣便套上了她的身子,且還不夠。

宮娥們連推帶扯的把她帶到了青鸾殿,在晚甯茫然之時給她梳起了一個十字髻,而後一個九鳳金冠便直接落在了她的頭上,她想推開,卻被按住了手,這些宮娥明顯是聽命行事。

晚甯想着動手撂倒她們,卻又怕鬧出響動,驚了宮裡的侍衛,那便是要鬧出事情來的,于是她掙紮着起了身,連連後退,“可以了,這已經太誇張了姐姐們。”

宮娥們沒理會她的推拒,“這還有些,須都帶上才合規矩。”

晚甯大為不解,想不明白這劉宜是要鬧哪一出,撒腿就跑,一般宮娥追不上她,她便直接沖回了九華殿。

*

顧言把她拉住,看見她一身皇後的服制,震驚之餘轉身去關門。

轉身還沒摸到門,幾個宮娥手裡拎着繡鳳的披帛追到了門外,看見顧言的瞬間驚聲叫了出來。

皇宮内院,皇帝的寝宮,出現第二個男人,不是刺客,那便是……宮娥們胡思亂想起來,老宦官顫顫巍巍地跑在後面。

宮娥們擠到一塊,聚在門口瞧着這滿身戾氣卻有臨風之姿的男子,老宦官趕到時,九華殿内一方小中門被十數個宮娥圍得水洩不通。

顧言擋在門内,一個個打量着這些女子,也随她們打量,總歸不讓她們進屋就是。

老宦官被擋在人群後面,沙啞的嗓音中氣十足,大聲一喝,“都給我起開!”

宮娥們聞聲讓開,自覺的分開兩側站好了姿态,手裡捧的披帛和珠翠晃晃蕩蕩地發出一陣清脆聲響。

老宦官左右撇着他們,氣得吹了一下不存在的胡子,轉眼間,卻看見了個銀冠束發的男子在屋裡,一身月白繡鶴的錦袍也不像是皇帝。

他眯着眼睛走過去,逐漸看清了顧言的臉,他顫着眼睫,認出了顧言。

“小……小侯爺?”

多年前時常跑進宮裡來陪着劉宜玩兒的少年,如今滿身戾氣地立在他眼前,他也有些慌神。

“林總管别來無恙,可這是何意?”顧言覺着這不可能是劉宜的主意,定是這老宦官胡亂安排了一番。

劉宜從顧言身旁探出身子來,回頭看了看扶着鳳冠倉皇失措地晚甯,跨出門外,左右瞧了瞧兩旁的宮娥,又看到她們手裡的東西,眉宇擰起,“你們搞什麼名堂?”

不管宮娥如何惶恐,老宦官現下是終于想明白了事情,原來屋裡的不是兩個女子,忙拱手拜道,“侯爺誤會,老奴糊塗了。”

“他們把我帶進那湯池裡一頓搓洗,我說我自己來,她們偏不讓。洗完了還把我架到了青鸾殿,非給我穿着這衣裳,然後給我戴這冠子,我說夠了,他們說不夠,我脖子都快斷了,他們還要往我頭上紮那金簪步搖。”晚甯從顧言身後走出來,歪着腦袋,一邊扶着歪在頭上的鳳冠,一邊大聲抱怨起來,“我本想着給他們全撂倒,可一想卻不成,我便隻能跑了。”

顧言聽着好笑,憋着,眼裡沒了那無名火,擡手給她把那冠子扶正,本還想把她轉過來看看模樣,晚甯卻拍着他的手,一通着急,“你快把它弄下來,我脖子都快斷了。”

“好,你别動。”顧言細細撥着她的頭發,尋着卡死的位置,聽着她的差遣,便沒管周圍誰看着誰。

劉宜見顧言沒再生氣,轉頭走到老宦官跟前,“林總管,我看你也是想要做我的主了。”

老宦官慢跪了下來,頭磕得脆響,“老奴妄自揣度,罪該萬死。”

宮娥們看見大總管都跪下了,也紛紛跪下,不敢說話,也不敢再看顧言。

“兄長,你想如何處置?”劉宜覺得這是惹到了顧言,便問着他。

顧言一邊給晚甯解着頭發,一邊無所謂道:“你的人,你處置,我不管。”

晚甯一聽,怕劉宜把人殺了給顧言解氣,忙解釋起來,“他們不是有意捉弄我的,定是錯了意思,請陛下從輕發落。”說着還拍了一下顧言,“你不管,你那弟弟可是要殺人給你看了。”

“他是皇帝,不能總問我。”顧言小聲争辯起來。

劉宜曉了意,老宦官跟他多年,亦不是有意做什麼壞事,思忖一二,罰了月俸,囑咐他去看好侯府修葺之事,其他的不需要再管。

顧言聽着他處置,倒覺得還算可以,也不是那亂殺人的昏君,給晚甯解好了冠子,遞給他,“陛下,這冠,我夫人怕是戴不動。”

劉宜接過鳳冠,拿在手裡上下掂了掂,裡外細細翻看了一番,“改日做個小的,刻上诰命,給大小姐送去。”

“謝陛下。”

兩人淡淡說着,像是在說着一會兒吃點什麼。

晚甯順着披散的頭發,看着門外的宮娥們陸續離開,松了口氣,她松開卷在手裡的袖子,拍了拍那金鳳玄底繡着雲紋金邊的敝膝,深深覺得這澡是真不該洗。

顧言把她的手牽起來,舉高,轉了一圈兒,“還不錯,好看的很。”

晚甯擰了擰眉心,搖頭,“沉得很。”

“陛下身邊有雜碎,可有親信?”顧言見她沒事,便安心下來,想起剛剛争執時,劉宜說的話。

“沒有,天武軍的統領都不聽我管。”劉宜懶懶地應着,甩着大袖回到屋裡去,一副釋然的模樣,多年來便是這樣過的,得過且過。

“陛下明日把他找來,我替你來管管。”

*

陸勻與家裡打好了招呼,商隊的消息一應送到京城。那人送消息的跑了一路,從北漠回到羽州又輾轉到了京城侯府門口,卻隻見到了修繕屋宇的匠師和梓人忙裡忙外,一個主子也沒見到。

他左右詢問,也沒問出個路徑來,沒了辦法,坐在侯府門口的台階上也不敢挪窩兒。

匠師們看見總有個人在台階上坐着,起初還以為是來監管他們的,便問他,他卻說是要找侯爺。匠師們便奇了怪了,回到宮裡說給了林總管,那個老宦官。

老宦官多年辦事也算有經驗,想着應該是要緊的事,正好他知道顧言在哪兒,便連夜又去了九華殿。

他敲了敲門,戰戰兢兢怕着責備,門一開,是皇帝。

“陛下,侯爺家門口有個人,坐在台階上一兩日了,說要找侯爺。”

劉宜眼珠一轉,“誰啊?”

“呃……陛下贖罪,老奴不知。”

劉宜把門一關,回到屋裡,顧言換了身衣裳,解了頭發半束着,舒服得很,倚在窗邊與晚甯一塊兒看着劉宜的書。

劉宜甩着金龍大袖急匆匆地回來,一點兒也不避諱,走到榻前便一副禀告的姿态,“兄長,侯府門口有人找你。”

“誰啊?”顧言躺着沒動,晚甯坐了起來。

“我問過了。”劉宜攤開手,表示沒答案。

晚甯照着顧言肩上一拍,着急起來,“會不會是叱羅?”

“是就是,你打我做什麼?”顧言坐起身來,抓起晚甯的手,翻過來輕輕一拍。

晚甯把手抽回來,一推他,“他以身犯險,你該緊着點兒。”

顧言順着她,歪了歪身子,起身走出門去,打開門看見老宦官站在門口,耐心地低着頭,似是等多久都不介意的模樣。

“林總管可看見了人?”

老宦官擡眼看了看顧言,又低下頭去,“老奴是聽修繕的匠師們說的,未親眼見着。”

匠師沒有理由編造這事,顧言一想,轉身回到裡屋,對着劉宜點了頭,又走到晚甯跟前,伏低身子與她說:“我去看看。”

晚甯想跟着去,心思閃過一刹,又念及這偌大皇城,多一個人便多一分被發現的風險,她也知道自己不善于潛伏,抓住顧言的手又松開,隻能囑咐一下,讓他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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