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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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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事已高,混在靈儀族的毒師當中,怯怯苟活,如今回來,心裡百感交集,握着藥瓶的手,總是動作遲鈍,屢遭呵斥。

他卻覺得自己該受此果,默默做着打雜的事情,記下了一張張的毒物方子,他并不知道有沒有用,隻是慣常的盡職,如同當年記下顧敬翎每一道軍令。

武初明守着越州大營終于等來了宴白,夫妻二人快馬加鞭趕回了越州,下馬時皆是一臉的疲憊。

“你們倆倒是回來的及時,那大魚就快咬鈎了,你這統領要怎麼做?”武初明看着宴白,也不與他寒暄,毫不客氣。

宴白拱手一拜,“大人,西郊山勢連綿,他們走不通便會拐到南面,我們去城南守着便可。”

“他們有十萬大軍。”武初明亦有些沒底,若不成可怎麼好。

宴白卻說:“裘大将軍以少勝多的事迹大人可曾聽聞,大人,如今尚且一切順利,莫要滅自己威風。”

“裘宏當年也是險些喪命,你莫要想得太容易。”

“多年來都不容易,我們都過來了,不差這一次,少主給我機會,等我捷報,我定不會令他失望。”隻要辦成,顧言便可給他請功,他便可名正言順的脫了奴籍了。

武初明知曉宴白是有本事的,這些年替顧言辦了不少事,皆妥妥當當,便也不再與他多說,“一個都不省心,去去去,忙你的去。”轉身剛要走,又回過頭來,“陳清他們幾個中毒了,那日回來沒一會就發了瘋,把大家都吓呆了,還咬傷了幾個,你需當心那些靈儀族的蛇窩子。”

毒物宴白還沒接觸過,可聽見說陳清中了毒,與淳安婉相視一眼,皆有憂心,“陳清在何處?”

武初明似是多日來沒少操心,也疲憊得很,手一擡,指向陳清的營帳,“剛清醒,你們去看看吧。”

兩人見狀,默默施了禮,大步往陳清的營帳趕去,路過的軍士見到宴白回來,皆招呼着,“宴統領。”

宴白不大習慣,隻是笑笑,陳清坐在帳中卻聽見了,起身走出來看他。

見陳清就站在不遠處,宴白頓住了腳步,這消瘦的男人根本不是他記憶裡的模樣,他不敢去問這些時日他都遇見了什麼。

陳清倒是自己說了起來,一邊走向宴白,一邊抱怨,“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我在瓊山好好的,那軍營裡也就是比我們這的活兒重些許,倒也習慣,就是那人是真陰啊,喂了毒給我放回來。”

宴白見他似是精神尚可,沉在心底的石頭略小了些,“你放心,我來替你出這口氣,如何?”兩人自打認識就時常一起唠嗑,都是自家兄弟。

陳清似無事般笑着,瘦削的臉上還是輕松的模樣,可宴白一拍他的肩頭,他竟沒招架住,往後踉跄了幾步,站定之後自己也皺了眉頭,“你不帶這麼欺負我的啊。”

宴白是無心的,悻悻道:“不好意思啊,我吃多了,最近胖了不少。”

淳安婉看笑了,搖着頭,發間步搖輕輕擺動,“這十萬大軍都殺到家門口了,你們還在這裡玩鬧,真是如何說才好。”

“他是什麼東西,數量多不頂用,你看你夫君如何收拾他就是。”宴白少有的意氣風發,做了多年的侍從,這便是他翻身的機會,雖有擔憂,卻更多的是激動。

*

羽安樓布鋪的掌櫃帶着賭坊掌櫃的信去了邺陽,那裡有時刻準備好的羽州軍。

大吏接過信件,看了一眼便曉得輕重,回頭便召來了幾個鐵騎,“去攔截境内所有商隊,把這個倉羯人找出來。”

官兵相互對望,拉着缰繩踟蹰起來,苦惱都寫到了臉上,一個膽子大的開口問道:“大人,沒有畫像,如何搜尋?”

布鋪掌櫃是個狠人,覺得這些武夫屬實愚鈍,“區區商隊,全數攔下便是。隻要盤問一番,有撿到人的那便是了。大漠不比羽州,孤零零地奔逃,不尋求庇護,那便是死路一條,他若沒死,必定在商隊裡。”

官兵們不會聽他指示,見他态度兇狠,皆不服氣,幾欲反駁,可又覺得有理,一時憋住了氣,望向大吏尋求指示。

那大吏淡淡看着幾個官兵,等了一會,開了口,“你們站在這裡看我,就可以找到人是嗎?”

官兵們聽此,頓時慌了神,拉起缰繩四散飛奔而去,揚起漫天塵土,全撲在了布鋪掌櫃臉上,嗆得那掌櫃一陣咳嗽,那軍官偷偷笑了笑,引馬回城。

一個時辰後,前往大漠的商隊和途徑大漠進入大俞的商隊全數堵在了路上,北漠三城進不去,大俞也進不去,這下沙漠灘塗也熱鬧起來。

到了夜裡,篝火燃了遍地,商人們相互交流,竟也做起了生意。

你有什麼我要的,我有什麼你要的,相互交換着,還沒了中間商,這盤查變成了聚會,官兵都覺得新奇,于是看見了商隊有什麼好玩兒的物什,他們還買上了點兒,帶回去給家裡的妻兒玩賞,甚好。

可一夜過去了,該查的查了,該放的放了,就是沒找到那個倉羯官兵,也沒人說見過,官兵們不得不回去禀告,都覺得怕是死在大漠裡了。

布鋪掌櫃又補充起來,“臨安關押了羽安樓百餘人,就算找不到證人,也要救一救他們啊。”

誰說不是呢?可發兵是要先上報的,那大吏回了住處,便書信給了羽州,可陸勻不在家,那信件便需周轉多幾日,送到京城去,侯府若沒人,再又尋到陸勻那裡,可許些時日。

就在夜裡,陸勻一雙布滿褶皺的手也顫顫地寫了封信,讓驿卒加急送到雍州去,給沉迷字畫的老鄰居,王潛,找點事情做。

信疊整齊,找來錦帛細細封好,剛交出去,他正準備回屋休息,左腳剛跨進客棧裡,右腳還沒來得及擡起,他家探子又回來一個,奔過來便喊大人,他一回頭,是上次回報倉羯僅餘三萬軍糧的那個。

“大人,三座城池全封了。”

陸勻以為聽錯了,“全,封了?”

那探子看着陸勻不敢再說一次,自己亦有心驚,他是跑到一半趕緊又回來的,陸勻這邊一想,遭了,羽安樓鐵定出事了,他收回了左腳,轉身往宮裡趕去。

皇宮裡,劉宜知道自己擅作主張,把顧言惹着急了,他是一整日的渾身不對勁,也不敢回去九華殿看看,在宸英殿裡來回焦慮,似是殿中梁柱都有刺。

坐一會,不對,站着,累,午膳開始就沒吃,林總管又端來晚膳,“陛下吃些東西,侯爺沒什麼事的。”

劉宜擔心,沒這兄長怎會有他這些時日的威風,他不能不憂心,“林總管,你去九華殿看看,看兄長是不是砸了九華殿?”

林總管為難起來,他也怕顧言那神情,看一眼便如入冰窟,“陛下,裘家小姐在,老奴怕是不便打擾。”

話音剛落,顧言牽着晚甯走了進來,“林總管說的沒錯,莫來打擾我。”晚甯任他拉着,看見了劉宜桌上有吃的。

林總管識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年輕人自己說話。

顧言讓晚甯在桌邊坐下,把劉宜的飯放到了她面前,“你吃着,我跟他說會兒話。”

晚甯點了點頭,沒再管他們,餓得很。

顧言走到劉宜面前時,劉宜站在那龍椅邊上,指尖摳着漆金龍爪,很是尴尬,“兄長,我是想給你個驚喜來着。”

“是很驚喜,隻是你太在意我,忘了九州百姓。”顧言靠在龍椅把手上,略有責備。

劉宜已經知道了這茬,便問:“兄長可有補救?”

“補救你已經知道了,宴白會盡全力,若不成,就補,補不起來,那就隻能硬幹,你這椅子保不保得住,我就不知道了。”顧言盯着劉宜的眼睛,拍着漆金的龍頭,語氣跳脫起來,似是在說明天會下雨,不帶傘就淋濕了。

晚甯吃着東西,插了個嘴,“你不要聽他吓你,他沒把握的事情不幹。”

“阿甯胳膊往外拐,為夫是會傷心的。”顧言側過臉,餘光看向晚甯,一臉委屈狀,開起玩笑來。

晚甯還想駁幾句,林總管又回來了,弓着身子,看着龍椅下的台基,遲疑了一下,似忽然忘了要怎麼說,“呃……陛下,陸大人來了。”

三人疑惑,晚甯停住了嘴,劉宜看向顧言,顧言偏了一下頭,表示讓他進來唠唠,兀自坐到晚甯身邊,對着晚甯張嘴,晚甯便自覺給他喂了塊肉。

劉宜并不介意,跟着坐回那五爪金龍大椅子上,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袍,摸了摸發冠,“讓他進來吧。”

林總管應了話,出去請人,陸勻進來時,有些着急,又許是累了,忘了行禮,開口便說:“陛下,北漠三城全數封鎖了。”

“定是叱羅桓跑了。”顧言擡手蹭了蹭晚甯的臉,歪過臉去看她,想知道晚甯是不是很關心别的男人。

晚甯聞到了莫名其妙的酸味兒,往他嘴裡又塞了塊肉,“說正經事呢,醋缸。”

顧言嘴裡嚼着肉,看見劉宜不明就裡地望着自己,便解釋起來,“叱羅桓便是那月支人,他先前混進了人家軍營裡,還給我捎話,說倉羯人隻剩三萬軍糧,現在許是跑了。”

劉宜眼光都亮了,“兄長竟有如此能人相助,改日介紹寡人認識認識?”

“那得他回得來啊陛下。”顧言對這孩子心性有些無奈,指尖敲了敲桌子,算是提醒。

劉宜是有悟性的,知道兄長意思,垂眸一想,對陸勻說道:“陸大人遣人去尋一尋,把那月支人保回來,寡人要親自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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