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撿起落在地上的舊氈毯。

如果……

我看着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身影，腦海裡浮現出阿媽護在我面前，卻被揪着頭發，打得血流滿面的場景。

我突然感覺手腳冰冷，心卻跳得很快。

我看着阿爸毫無防備的睡臉，看着他那微張着，散發着酒氣的嘴巴，慢慢地，把毛氈蓋了上去。

突然，一隻精瘦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往裡一拽，我一個踉跄，膝蓋狠狠地跪倒在地，發出一聲悶響。

那一瞬間，我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你，你想幹，幹什麼？”阿爸大着舌頭，眯着眼看我，散發着酒氣的嘴巴罵罵咧咧，“想殺我？”

粗大的巴掌狠狠地拍着我的頭，耳朵嗡嗡作響，熟悉又讓我恐懼的聲音模糊不清。

“你個死丫頭，懂不懂感恩，懂不懂？你知不知道為了你，我付出了多少？！還敢動心思殺我？”

“我沒有，我隻是想，給你蓋被子。”我小聲反駁，甚至不敢反抗，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還敢嘴硬！”

像是被我的話激怒了，還不解氣的阿爸抄起藤條就是一抽。

我失聲尖叫，拼命閃躲，“我沒有！”

無所不在的藤條卻是鞭鞭抽在了我的身上。

我沒有，我沒有！

一股熱意直沖腦海，我猛的沖着那惡魔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