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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應高興,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沉浮的血衣。
我大抵是病了,或許,在聽到孩子死了的時候,我就病了。
本來,生老病死就是那樣尋常的事情。
像我們這般尋常的村婦,世世代代與泥土為伴,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地裡刨食,從出生到死去,都紮根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總有一天,我也會長埋在地下,隻是我的孩子比我早了一步。
沒什麼好在意的。
我還年輕,能生。
像耕種一樣,隻要撒下種子,用心看護,定能有所收獲,這不比什麼念書識字簡單得多?
恒山哥念過書,來了興緻也會教些我聖人的道理,可我不是聰明伶俐的丫頭,也就草草認了幾個字,反倒是那些大道理,我越聽越迷糊了。
既不能讓田地裡長出糧食,又不能讓鄉親們免于賦稅、安居樂業,即便聽了,懂了,我們依舊在此,祖祖輩輩,耕田種地,成親,生娃,帶孫,死去,都是這般,懂與不懂,又有什麼關系呢?
但我總覺得難受,這種難受并不強烈,隻是有點悶,有點堵,就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胸口、從肚臍眼鑽出來一樣,我能感覺到那股渴望,那種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