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三盒,得拿一盒給越管事。
“你要做甚?”見無疏沒打算對他動手,辛海仍舊警惕萬分。
“閹人就沒一個好東西。”無疏道,“今日毋離哥和厭辭哥平安回府,姓張的看事情敗露,懷恨在心,肯定要出氣,厭辭哥預料他不會對他們倆動手,那麼肯定會對你們不利,所以讓我盯着你們的動向,方才計老三已經被那閹狗派人弄死擡到府外去了,我看他們還想故技重施,對你下手,我隻好先打暈他了。”
“不可能。”辛海眉頭皺起,下意識反駁道。
在他眼裡,殺害毋離和裴厭辭失敗,這事在他眼裡不算甚大事,厭辭不還得到重用了嗎,說明之前殺他們确實沒大必要,在他的認知中,最多也就被張懷汝狠狠地罵一頓,頂多罰一兩個月的份例,僅此而已。
怎麼鬧到要殺他們的地步。
“不信你去看計老三還在不在府裡。”
辛海沒有直接去計老三的屋裡,而是去了崔南和顧興那裡,見二人沒事,心裡對無疏的話不信了幾分,恰在這時,他們聽到屋外有内監敲門,說張總管找。
三人略微一合計,從後窗翻出去,去計老三屋子,壓根沒人。
他們分頭在府裡找了一通,就是沒看到人。
再碰頭時,他們有些慌了。
張懷汝不會真的要殺他們吧。
“去府外,無疏那小孩說他們把計老三的屍體搬到府外了。”辛海眼裡已然浮起一抹對張懷汝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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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三人偷偷出府,無疏回到假山後,把内監搬回道上,左右開弓,狠狠地甩了幾個巴掌在他臉上。
内監驚吓着蘇醒,瞧着身邊一道瘦長人影,一時眼花,差點魂飛魄散。
“你沒事吧。”無疏關切地扶起他。
内監揉着後腦勺,一臉茫然,“辛海呢。”
“不知道,我看他把你打暈了,然後就往那個方向跑了。”無疏指着間隔府内外的圍牆。
“他為甚要逃,”内監馬上想到了兩個字,“做賊心虛?”
他撇開無疏的手,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馬上跟總管彙報。”
說着,他不顧後腦勺的疼痛,飛快往張懷汝院子趕去。
張懷汝這裡。
計老三顫顫巍巍地趴伏在地上,在外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神卻是桀骜而不屑。
在他眼裡,朝中這些人,都是一群空有權勢的酒囊飯袋,成日就隻會耍威風。
這不,剛把他深夜叫來,臭罵了一頓。
要不是看在銀錢多的份子上,加上外頭世道艱難,他才不會繼續受這鳥氣。
“你說,辛海崔南顧興都逃出府外了?”
“千真萬确,總管,方才顧興屋裡還亮着燈,敲門卻沒人應。整個府裡都沒瞧見他們三個,他們肯定是逃了。”
和那個内監一樣,張懷汝得知此事後,他的腦海裡頓時也想到他們做賊心虛。
否則他們為何要逃。
他陰冷的目光轉而看向四人中唯一剩下的計老三,“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總管,我們沒有任何事情敢瞞着您啊。”計老三也一臉茫然。
“昨晚,你們是不是故意把厭辭和毋離放走的?”張總管突然道。
“總管,您怎麼會這麼想,我們跟他們非親非故的,怎麼可能給自己惹麻煩。”計老三道。
剛才被砸破頭的内監這時插嘴道:“你們平日裡不就愛和廚房的小厮混在一起,讓他們給你們整點下酒菜,毋離是不是就是廚房的?這還沒交情?”
“我、那不一樣,我們昨晚真的把人推下了河,還親眼瞧見他們沉下了水,隻是辛大哥說要補刀才穩妥,我們還沒來得及。”
“嘴上說補刀,實際上卻放任兩人生還,這還不是徇私?往日裡我吩咐你們幹的事,是不是也是這般糊弄!”張懷汝的聲音拔高,凄厲了起來。
今晚他已經受了裴厭辭不少氣,再聯想到往日的事件,哪個要處理的人不是對殿下威脅甚大的,若是這個出了差錯,那他該怎麼辦?
殿下怎麼辦?
裴厭辭一句“從别人那裡得來的生還機會”萦繞在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那個“别人”是誰。
越想越覺得這事錯不了,否則,辛海他們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上逃跑呢?
肯定就是他們也曉得沒把那些人處理幹淨,留下了首尾,現在事情敗露,自己先心虛地逃跑了。
這些不成氣候的江湖騙子!
張懷汝的目光陰鸷而駭人。
“來人,把計老三拿下!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