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聽見他說看到了後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倏地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下意識的捂住嘴巴。
淩鶴生擔憂的皺起眉頭,連忙輕拍了拍她的背:“吐出來會舒服一點。”
淩玉道:“要不然我們叫馬車停下歇會兒?”
姜婉枝強忍住吐意後搖搖頭,緩了一會兒笑道:“沒關系,現在吐出來可能會弄髒你們的衣服,忍一忍很快就會到家了!”
馬車行了一段路後很快在姜府門口停下來,姜婉枝搖搖晃晃的跳下了馬車,聞蟬衣就站在不遠處等她。
夜風輕輕的吹着,空氣很清新,姜婉枝覺得胃裡好受了一點,随後站在馬車外笑着同兩人揮手告别。
“鶴生玉玉再見!”
淩玉笑着打完招呼後放下了簾子,轉而看向一旁還直盯着窗口的人:“你也察覺到了枝枝有些奇怪嗎?”
淩鶴生終于舍得收回目光,面色平靜道:“隻是一些小打小鬧,任她這麼玩玩也未嘗不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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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枝目送馬車越來越遠後轉身便搖搖晃晃向聞蟬衣走過去:“蟬衣姐姐我回來啦!”
姜婉枝離姜府門口還有一些距離,看見月光下身形高挑的女子一襲幹淨的夜行衣,紮着高紮發坐在姜府圍牆上等她。
聞蟬衣擡眼看去發現姜婉枝笑得亮晶晶朝自己揮手打招呼神情有些複雜。
……怎麼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
姜婉枝走進了些距離後踮腳一躍,也跳上圍牆坐在她身邊還傻呵呵的樂着。
聞蟬衣看着她由神色複雜轉而隐隐的擔憂:“……你出去一趟沒把腦子磕壞吧?”
姜婉枝其實是酒勁沒退還很興奮,隻是看着聞蟬衣笑着搖搖頭:“沒有啊。”
聞蟬衣情緒極為平淡,明顯有也不想管,面無表情道:“你可以進去休息,沒事跟着我坐上來幹什麼?”
“今夜酒喝的有點多,自然是來上面吹吹風醒酒的。”
聞蟬衣聞言便沒有再多說什麼,姜婉枝安靜了一會兒後,忽然想到了什麼疑惑道:“蟬衣姐姐為什麼休息的時候總是喜歡坐在高處啊?”
在姜婉枝印象中,聞蟬衣很少在地面上走動,甚至很少和她們坐在椅子上休息聊天,大多時候都是坐在屋檐上或是靠在樹上。
聞蟬衣解釋道:“以前在外面居無定所的時候習慣了。”
姜婉枝又好奇問道:“那你一整天都待在這上面不會無聊嗎?”
“不會。”
姜婉枝道:“那你一整天都在這上面幹什麼?”
聞蟬衣道:“想事情。”
姜婉枝覺得不可置信,她隻有在想退婚計劃的時候好像才能夠琢磨一天,但也最多一天,而且這樣能想的事情也不多,而蟬衣姐姐可是每天都在想。
姜婉枝想了許久也想不通:“蟬衣姐姐在想什麼?”
姜婉枝雖然不知聞蟬衣之前在外面經曆了什麼樣的生活,但是如今她已經在姜府安頓下來了,衣食住行都不需要憂慮,也不想用像她一樣擔心出嫁,到底是還有什麼什麼顧慮呢?
聞蟬衣道:“每天都在想第二天要教你訓練什麼内容,還有我以後要去哪裡。”
姜婉枝聞言一愣,心裡突然好像突然間缺了一塊,頓了好久才緩過神來:“蟬衣姐姐要走嗎?”
聞蟬衣平靜的嗯了一聲。
姜婉枝有些慌張的問道:“什麼時候走?”
聞蟬衣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再過三百四十九天四個時辰。”
姜婉枝炸一聽便感覺不太對勁,仔細一想便吃驚的回過神來:“這不就是我及笄的那天!”
聞蟬衣點了點頭:“沒錯。”
若隻是及笄姜婉枝還不至于這麼驚訝,隻是這還精确了時辰,掐指算了算也剛好是她出生的時辰。
姜婉枝這下腦子全都清醒了,皺眉疑惑道:“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啊?”
聞蟬衣道:“沒有為什麼,隻是同姜夫人約定好的時間罷了。”
“什麼約定?”
聞蟬衣盯着手腕上圍了幾圈的白色繃帶,解釋道:“姜夫人救過我的命,我為了報恩答應保護你十年。”
聞蟬衣沒有受傷,姜婉枝之前一直以為這繃帶是聞蟬衣的特殊習慣,沒想到竟是為了警醒自己報恩嗎?
姜婉枝回神後神情有些低落:“蟬衣姐姐一定要走嗎?報恩跟離開兩者并不沖突的……”
聞蟬衣擡手摸了摸她的頭:“我自有我應當去的地方。”
姜婉枝愣了一下,這還是這麼多年來聞蟬衣第一次摸頭安慰她。
她還以為蟬衣姐姐不會有這些柔情呢。
“多說無益,酒喝多了就好好回房休息。”聞蟬衣很快收回手:“在這剩下的三百多天裡,我會讓你的身手變得足夠強大,一般人不足與你為敵。”
姜婉枝聽完有些茫然,但仍是點了點頭。
随後兩人跳下圍牆往她院子那邊走,姜婉枝經過姜朗他們的房間時見屋子裡的燈還亮着,于是想順道去打聲招呼。
姜婉枝和聞蟬衣一前一後走到門前才推開一點,她們便透過門縫看見了裡面兩人親熱的畫面。
“爹……唔!”
姜婉枝聲音還沒喊出口,聞蟬衣便捂住她的嘴便把她拉走。
聞蟬衣将她扯遠一些了這才松開手:“他們有好事不便打擾。”
姜婉枝神情瞬間變得期待:“我知道,小娘這是要給我生小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