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枝疑惑道:“我昨夜在家也看到了一本,我以前是找蕭蕭借過這本書嗎?”
蕭施朗聞言皺眉想了想:“好像……不是吧,我記得我的那本在屋裡啊。”
姜婉枝越發覺得奇怪,見蕭施朗這麼說許是巧合便也沒有在多想,繼續朝着淩府的方向走去。
姜婉枝走到淩府後牆,向往常一樣翻牆進去,剛爬上牆還沒跳下去,看到眼前的景象卻猛地愣住。
前幾天姜婉枝還和淩鶴生在院子裡的桃樹下寫算術題,傍晚時還提了一竹籃的桃子回府,今日整顆桃樹别說桃子,連葉子都全部掉光了,隻剩下光秃秃的枝幹。
一眼看去像是已經死了,隻是淩鶴生正在站在桃樹旁安靜的給它澆水。
姜婉枝趴在牆上愣了好久才緩過神跳進後院:“鶴生……這棵桃樹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了?”
這顆桃樹是姜婉枝和淩鶴生一起種的,好不容易等到它長大可以結桃子了,結果才第一次吃到它的果子就這麼突然死了。
淩鶴生垂眸搖搖頭,神情淡然的像是早已料到了會是這個結果:“那日給你摘過桃子回去以後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桃樹就已經死了。”
姜婉枝感覺心髒變得沉重起來:“就沒有辦法救活了嗎?”
“我嘗試過方法想要救活它,但都不管用,除了每天給它澆澆水,在沒有其他辦法,今日下午便會讓人将這棵樹挖掉。”
姜婉枝眉頭緊皺,摸了摸桃樹粗糙的樹皮:“這樹不可能一夜之間死掉的,定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
淩鶴生不緊不慢的将水勺放下,嘴角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聲音沒有什麼溫度:“……能幹得出這種事的還能是誰。”
姜婉枝原本憂愁的神情轉眼被驚訝取代:“鶴生知道是誰嗎?”
淩鶴生扭頭盯着她欲言又止,分明想要說出口頓了頓,到嘴的話卻成了:“……沒,隻是推測。”
姜婉枝沒有懷疑他的話,隻是忽然回過神,将手中洗好的衣服遞過去:“這是鶴生的衣服,我剛剛洗好晾幹的。”
淩鶴生沒說話,隻是靜靜地接過衣服,眼巴巴的盯着她:“……枝枝要進屋坐坐嗎?”
姜婉枝愣了下,想起她原先過來的時候大多都是和淩鶴生坐在院子裡的,現在桃樹沒了,院子裡沒了陰涼處十分炎熱,隻能去屋子裡坐了。
姜婉枝直到淩鶴生現在心情一定不太好,不想再麻煩他了,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了鶴生,我今日就是過來送塊衣服,再把小白接回家的。”
淩鶴生聞言即刻抿平了唇角,有些失落的垂下長睫:“……嗯。”
姜婉枝扭頭要去牽院子裡的小白,發現小白正餓的低頭在吃淩鶴生種在院子裡的花,慌張的連忙過去制止:“你怎麼能吃鶴生的花?這都是他都不容易才養活的,待會兒全被你吃了。不許吃了啊,我回家帶你吃好吃的!”
小馬被她制止後便沒有再吃了,姜婉枝笑着摸了摸小白的頭:“诶呀真乖!”
姜婉枝很快牽着缰繩便同鶴生揮手告别:“鶴生再見!我先帶着小白回家啦!”
淩鶴生靜靜地站在屋門口看着她沒說話。
等姜婉枝要轉身離開的時候,淩鶴生實在憋不住才開口:“你……明天還來嗎?”
姜婉枝聽見淩鶴生的聲音停下腳步,聽清楚他的話神色驚訝的回頭看他:“诶?鶴生還是第一次問我這種問題。”
淩鶴生垂眸低低的“嗯”了聲,眸中夾雜複雜的情緒:“我隻是……想确認一下……”
姜婉枝認真的想了想,随後笑道:“好啊!”
雖然她明日好像沒有事要來找淩鶴生,但是她感覺鶴生希望她能來。
淩鶴生聞言愣了下,擡眸的瞬間撞上姜婉枝的含笑清透的眸子。
他怔愣了片刻才回神,心中仍是被不安充斥着,試探性的又道:“可是我沒有桃樹了……”
姜婉枝聽到淩鶴生的話也跟着愣了下,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解。
……這兩句話是有什麼直接關系嗎?
姜婉枝雖是疑惑卻也沒多問,安慰道:“桃樹沒了我們再種怎麼樣?嗯……也可以不種桃樹了,讓我想想……不如我們這次種枇杷樹?”
姜婉枝光是想想就開始流口水了:“枇杷也很好吃……”
淩鶴生看着姜婉枝那副期盼的模樣微不可察的笑了下,漸漸放下心來。
“你以為我隻是單純的因為這顆桃樹死了難過麼?”
姜婉枝思緒被打斷,回神後有些茫然的看着他:“那是為了什麼?”
淩鶴生那雙深眸直盯着她沉默一瞬。
“……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