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玉低頭自嘲的笑了下:“雖是如此,枝枝不也不喜歡不是麼?”
姜婉枝頓時愣了愣,着急解釋:“沒有不……”喜歡
姜婉枝将要說出口,卻瞬間意識到她此時說的“喜歡”含義或許跟淩玉不是同一個意思,兩個字卡在喉嚨遲疑着最終沒有說出來。
淩玉原本聽見她聲音期盼擡眸,卻在她的遲疑中眸光一點點的暗淡,又失落的低下頭,嘴角扯出一個嘲弄的角度:“……果然。”
姜婉枝心中猶豫和内疚不斷湧動着抿了抿唇,沉默了許久認真道:“抱歉玉玉,我傷你心了……”
若隻是朋友間的含義她是十分喜歡的,可若是其他含義,姜婉枝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委婉拒絕。
兩人沉默了片刻,淩玉神色冷了些,擡手不經意的慢慢撫過她的臉:“那枝枝喜歡什麼樣的呢?我都可以。”
淩玉平時經常騎馬拉着粗糙的缰繩,又或是練劍,指腹帶着薄繭,撫過她臉時有些不舒服,姜婉枝下意識躲了下卻還是沒有躲過。
姜婉枝睫毛不由的顫了顫,眼神茫然懵懂的看着他,似是不解他為何會突然這樣,結巴道:“……我還、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小娘和爹爹曾對我說找個一刻也不舍得分開的人就對了。”
淩玉聞言沉默下來,相顧無言。
姜婉枝故作深沉的歎了口氣,安慰拍了拍他的肩:“玉玉你聽我說,我知道你着急想要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為淩家延續香火。”
“而我是當前是最合适的人選,但我覺得人生在世總不能一輩子循規蹈矩,此事不必如此心急,或許你日後再碰到心儀的女子呢?”
淩玉欲言又止。
姜婉枝見到後一副“我懂你”的模樣,繼續道:“我自然知道你們的确可以三妻四妾,但是若是碰上心儀的女子定也是不忍心她受委屈做妾的對不對?所以說不要如此着急嘛。”
“……”
淩玉聽了這些頭都大了,擡手揉了揉眉心,歎了一口氣:“我……”
“好啦好啦我都懂。”姜婉枝想到了什麼,繼續安慰道:“玉玉不是還要參加科舉嗎?要是成了狀元郎,不僅仕途一片光明,而且來淩府提親的可多了……”
淩玉臉色變得很差,眉頭皺得更緊,銳利的目光沒克制住,盯着她帶着一絲危險:“枝枝想說什麼?”
姜婉枝被淩玉的神情吓到了,眸中帶着恐慌,霎時間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淩玉生氣,甚至說恐怖也不為過……
姜婉枝無措茫然看着他,不知道自己那裡做錯了,她本來是想好好安慰淩玉,沒想到反而讓他更加傷心了。
淩玉察覺到姜婉枝被自己吓到了,極力克制自己快要壓抑不住的情緒,很快緩和了臉色,輕皺起眉頭内疚道:“抱歉枝枝,方才是我沒控制好情緒……”
姜婉枝神情緊張的盯着他,緩了好一會兒見他又變回原來那個淩玉這才慢慢放松警惕。
淩玉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都沒敢再接近,隻是隔了一些距離擔憂的看着她:“……抱歉枝枝,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婉枝回想起方才的場景還是覺得有些恐怖,此刻看着淩玉也仍是心有餘悸。
想到淩玉突然生氣定是有原由,況且他也很快便道歉了,便低頭理解道:“……沒事玉玉,我們都會有情緒激動的時候,我隻是不知道哪裡讓你這麼生氣……”
淩玉眼神複雜盯着她停頓了一瞬,怕再次吓到她讓以前的接近功虧一篑:“我不想枝枝把我推開……”
“不行麼?”
姜婉枝愣了愣,沒想到那些話安慰的話在淩玉眼裡是這種意思,頓時自責起來:“……原來是我沒有照顧到玉玉的感受有錯在先,方才的事也不怪玉玉。”
淩玉溫和道:“無妨,我兇你了,我也有錯,那便抵消了好嗎?”
姜婉枝點點頭,欣然笑道:“好啊,不過我覺得玉玉這樣說出來很好,憋在心裡反而會很累的,輕松一些嘛。”
淩玉反問道:“枝枝不是害怕嗎?”
姜婉枝讪讪的笑道:“是有點……不過與其說是害怕,還不如說是驚訝,我還以為玉玉從來不會有這些負面情緒呢!”
淩玉不動聲色的靠近了些,與她相視,語氣帶着期盼:“那枝枝是打算要幫我嗎?”
姜婉枝想了想,認真分析起來:“也不算幫吧,就是提醒玉玉有事不要憋在心裡。”
她想到什麼聲音頓了下:“不過說起來,鶴生好像比玉玉更嚴重,起碼玉玉還會笑,鶴生感覺什麼都不會。”
淩玉抿平了唇角,神色似是有些不高興:“枝枝,我們單獨相處時可以不要提他嗎?”
姜婉枝一愣:“……為什麼?”
這也是淩玉是第一次說這種話。
淩玉拉近兩人間的距離,眼神可憐巴巴:“方才枝枝說讓我有事情不要憋在心裡,我如今說出來了,枝枝會幫我的是吧?”
姜婉枝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是不要憋在心裡沒錯,可她卻想不通淩玉為何突然間對鶴生變成這種态度。